隐隐盼着他其实是醉着的,我闪着眸子便又问:“喝了点是多少啊?”
后者俯身,喷着酒气:“大概有五六坛?”
……
我嘞个去。
喝了这么多?
脑抽地想起自己灌进口的白水,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扇蚊子般地挥开他的手,而后跳脱着忿忿了一句:“好家伙,你倒是在外头喝得过瘾,凭什么换了我的酒!”
言悔含笑地挑着眉。
果然是没能安分地呆着。
单手撑在我身侧,那冠上两边的红线串珠随着脑袋一歪,都偏向了一处,只听此人是分外有理地回:“你那酒量啊,我怕偷喝给醉了,就记不起这值当千金的春宵一刻了。”
还千金。
洞个房也没见他给我银子先啊。
诶不对,这要是真给了钱,感觉像是逛窑子才会出的事儿啊。
咳——
“那你还不是喝了。”我仍是不满地嘟囔着。
“我又不会醉。”言悔弯眼。
……
隐隐觉得他这是在鄙视我的烂酒量,真是郁闷。
我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这么能喝。
先天优势么。
但左右,某人的行径无异于州官放火,我便哼着气道:“那交杯酒,你也别让我喝了呀。”
看他怎么圆回来。
结果言悔没急着回话,反是突地伸手将我从床沿上拉了起来,或者说,是直接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而我还反射性地配合了,也没说硬拽着不起。
推了推这人的胸膛,我仰着头嚷:“干嘛,没理就动——”手啊。
一颗圆滚滚的药丸趁着我张嘴之际塞了进来。
我噎了一下。
瞬间回过味儿来。
真难吃。
这好像,是用以提前服下的解酒药。
居然给我备上了。
嗯,怎么形容言大夫此举呢,真是让人无语的面面俱到啊,其实,喝个交杯酒,我也醉不了的,干嘛这么防着。
且某人这般,哪里是能被我灌醉的样子,继借酒壮人胆之后,盼着人酒醉好扑倒这条道也封死了。
很是遗憾地被人牵着坐到桌前。
言大夫在摆好连着红线的两个小酒杯后,拿起我用过的那只银壶,便往瓷杯里倒着清液。
正要念叨一句,这解酒药都吃了,干嘛还给我喝白水。
鼻间却是一下子扑进了女儿红的醇香,激得我是直咽口水。
诶?
怎么搁言大夫手里,这倒出来的就是佳酿了,脑子转了几道弯,我猛地盯上了银壶,有问题,这壶一定有问题。
本是要伸手拿过来瞅一瞅的,一只小巧的酒杯却是先行递进了我的手里。曲着手指一握,我的嘴里又开始滚着口水,真是难以抵挡的,触指的香啊。
身旁,言大夫挑了挑眼梢,执起酒杯碰上唇缝,已是小抿了一口。
一举一动都莫名地撩。
见此。
我的心跳突然快了几分,明明还没饮酒,脸上竟是漾起了淡淡的红晕。
稍稍别过眼,我也浅尝了一口,还真是,真是挺好喝的。
而一切,不知从何时起,都是由言大夫带着节奏的。
他抬起了手臂,眨着眼,无声示意,我随着环上去,宽袖滑下,且露出一截的白皙细嫩。烛光撩动着,视线彼此交织,默契地酒杯一倾,漫在空气里的香气顿时都入了肚。
静静地看着言大夫,我没着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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