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某个大小孩儿回了屋后,我是亲力亲为地替他净了手,擦了脸,又宽了衣,还甚是体贴地掀开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结果人蹬开被子,大咧地仰躺在床上,吐出一字:“热。”
成吧成吧。
那就别盖了。
我翻着眼踹掉花鞋,爬上床,脑袋才落在枕头上,整个人就被言大夫顺手捞了过去,到底是太过突然,我被那手上的力度一带,是直直地撞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膛。
嗷。
我的鼻子。
干嘛呀这是,嘴上嚎着热还要来抱我,犯傻了么。
要不是看在他确实疲累的份儿上,我绝对是毫不客气地,一脚就踢过去了。
唉,心软啊心软。
后者有软香在怀,只觉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他闭着眸子休憩了半会儿,再睁眼时,发现我犯着困,却强撑着不睡,便又将我搂近了些,问:“担心那小子?”
“嗯。”
我掩下几个哈欠,颇烦闷地埋进他的怀抱。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嘶——。”言大夫悠悠地说着,被我没好气儿地一把拎住了耳朵。休息好了就麻溜儿地说出来,跟我这儿卖什么关子。
他无奈地去抓我的手,捞住一扣,摁在了自己的腰上。
触感有点儿软。
无心地低眼一瞥。
嗯。
离某人的……屁股有点儿近。
能不能得寸进尺地去摸——
打住。
我轻咳一声,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扫了个干净,看似正经地道:“嗯,你接着说。”
言悔倒是没了废话,回:“坏消息是,万华这是心病引起的高热,容易反复,眼下是退了,可之后怕是会再烧个三五天的样子。”
三五天?
“会有事儿吗?”我连忙问。
可言大夫却毫不慌急,那眉梢轻轻一挑,不以为意地应着:“放心,死不了。”
又是这般讲。
要说这人确是蛮靠谱的。
但这轻飘飘的语气,我听着是怎么也不觉踏实。
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我抬眸盯住他:“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嘛。
言大夫浅笑着,简洁地说:“你那傻小弟,要变聪明了。”
诶?
“什么意思?”我有点反应不及。
“嗯,还记得他是怎么变傻的么。”言大夫耐心地引导。
怎么变傻的?
我想想。
似乎是在一场大病中,烧糊涂的。
诶!
所以这是要一个因果循坏,再烧聪明的意思?
“就是这样。”言大夫瞧着我的神色,适时予以肯定。其实,原先的药物治疗也算是有明显的效用了,只是没料到,会陡然来了那样一个心理刺激。
一而再地绞住王万华的神智。
狠狠一击。
反是拓出了另一扇门,引入了光亮。
至于幸,还是不幸。
这真说不准。
一时之间,我皱着眉发着愣,这些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怎么落在万华身上的事儿竟这么的乱。
言悔微低头,吻在我眉心处的沟壑:“怎么,他变聪明了,你还不高兴了?”
“不是。”我噘着嘴,心里止不住的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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