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言大夫刷的一下就转过了头,眼含厉色,我浑身一僵,苦着张脸,认怂地缩回了手。
干嘛啊,虽然我酒量是不好,也不能一点点的甜头都不让我尝吧。
嘴馋。
特别的馋。
见我安分下来,言悔还不满意,他倒真像个兄长一般嘱咐起赵念念,让她看着我,有情况随时报告什么的……
真的,不带这么玩的啊。
偏赵念念又听他的话,但凡我轻举妄动,这丫头就窝里反,卖了我这个亲姐。
气得我有苦难言,便盯着她,用幽深的声音,讲着一个又一个,跟蛇有关的惊悚故事,没错,我就是有怨报怨,故意吓她的。
后者捂着耳朵,誓死抵抗。
我顿时愉快了,她越躲,我越往那边凑,就这么小打小闹了起来。
殊不知,这番景象看在王后娘亲的眼里,温暖万分。那日,我的匆匆离开,便隐约让她觉得不对劲,之后我的拒绝相见,更是让她不安了。
所幸,我虽不是个爱坦白的人,言大夫却是登门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但我总觉得,言大夫这是在讨好丈母娘的感觉。
今日的宫宴,我并未与王后娘亲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初时,她是真的担心,现下,却放心了。毕竟我同赵念念的相处实在太过和谐,换个人来看,也只会觉得我俩姐妹情深。
国主看着歌舞,有些昏昏欲睡,毕竟为着言悔的事儿,他是真的操劳了多日。
至于其他人,太子从头到尾只客气地同言悔说过几句话,而无论是许贵妃,还是莲妃,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动作,赵歌也没有来找麻烦,还真是诡异的平静。
但许贵妃倒是频频盯着面无表情的王后娘亲,生怕错过一瞬她的失态之举。王后娘亲虽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她,却全然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她装疯近二十年,宫里的人暗地里没少给她使绊子,许淑亦然,她做的极其隐晦,却还是被自己看出了端倪。
可没了孩子之后,她真的再无那番心力同这些人斗。
对于自己的夫君,白轻衣更是选择逃避,所以才在寝殿里摆满了花,为的就是不让国主久留,为的,就是让自己犹如身处冷宫,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纷扰。
众人都觉得今日的王后安静了不少。
该是归功于药剂的效用吧。
她坐在国主身侧,仿佛当年那个温婉华贵的后宫之主,又回来了一般。
可那脸上的神色实在稚嫩,让人不禁叹惋。
我看着宫殿的各个角落,默默地梳理下来,倒是发现了更加古怪的地方。仔细地又扫了一遍全场,诶,真的没看见人。
奇了怪了,我那亲娘舅怎么没有出席?
然而我思忖了好久,也没能理出什么头绪来。过了一会儿,柳夏起了身,拿着酒杯就朝言悔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不过淡淡地掠过我,便全神贯注地放在了言悔身上。
这小子,目标是言悔啊。
我顿时提高警惕,死死地盯住他。
与此同时,白轻衣的眼色也变了,她知道的,当年的事,柳夏一直都放在心上,曾经还借着辰鞅来试探自己的疯症,不过长久以来,他都没能查出什么,而四皇子的出现,势必会引得他有所动作。
柳云天的死,她自然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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