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语气,让坊主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他换上温和的笑容,对我道:“我不过是疑惑,堂堂长老,竟也会卷进王宫这潭深水里去,这才多问了一句,还望你勿怪。”
他的眼色在提到王宫这俩字时,窜过一刹那的狠厉。若非有什么深仇大恨,怕是不会隐藏这么浓烈的感情。但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念此,我也没有与他多说,只是他的语气委实让我不甚舒服,一个不小心,我就喝了一大口那苦茶水,打喉间滚过,引得一阵的龇牙咧嘴。
看得身旁那人只觉好笑。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坊主故意瘪着嘴,耸着肩回我:“也没什么好笑的。”就是觉得小姑娘,有几分意思,可他没敢说全,怕只怕说出口,桌上那柄剑可就不长眼了。
扯了几句闲话,缓和了些许彼此间的氛围,他才对我说:“你要的,帮里都有,只是情报处前些天胆子肥了,犯了点事,我才收拾了他们。”
“所以?”
“他们还关着禁闭,得后日才能放出来,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人给你整理资料。”
听他这意思,似是把整个情报处的人都给关了?
难道就不担心影响整个帮派的运作吗?
不过看坊主也不像是乱来的人,我不禁好奇地问:“情报处犯什么事了?”
后者眯着眼,直泛冷光,仿佛连笑意也都冻结了般,可他偏又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腔调来:“哦,也没什么,就是管不住嘴,传我有龙阳之好什么的。”
话音刚落,他又瞟着我,语气清冷:“若你执意今日要,这人我倒也放得。”
……
阴风阵阵,我干笑几声,对他道:“不用不用,我后日再找他们拿便是了。”
估摸着我这一番通情达理,让坊主是倍感欣慰,他缓了神色,还对我道了几句良言。说是以后少跟情报处接触,那些家伙一个个都可恶的很,惹上了就脱不开身。
我想也是,毕竟是敢传坊主有龙阳之好的人。
能良善到哪儿去。
如此,这桩事也算是了了。
坊主见我要走,说是他正好也要去赌坊看看,便一道儿送我出去。人家好心送我,我自然没有拒绝。
走在暗道里,我念着赌坊,便又记起叶溪的事儿来,便转头问他:“你可记得一个叫叶溪的混小子?”
他蹙着眉略微回想,没能从记忆中找出这么个人来,只是摇头。
“不记得?”我有些苦恼,还想从他这儿再多套些信息呢,“我听说他险些被你砍了手,后来不知怎的,竟混进了安王府。”
“啊,你说那小子啊。”
这般一提,他倒是有印象了。犹记得那天,一个毛头小子不仅欠下巨额赌债,还在千金坊里大吵大闹,言语间竟骂到了他的头上。
要说小孩子骂几句他也没放在心上,可这小子却又偏偏骂他是小白脸,触了他的大忌。
一气之下,便着人拿了刀要断掉他一只手掌。
我一边听着个中缘由,一边骂着叶溪,见坊主说到这一停,不禁疑惑:“那是为什么没砍下去?”
坊主摊着手,甚是无奈:“这才要落刀,安王府的老管家就及时赶到了,好声好气地让我给个面子,我虽然看不惯安王,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动了他的人,便只是让人揍得那小子三天下不了床而已。”
“那安王为什么要救他?”我紧接着发问。
不过这下,旁边这人是真不知道了。
我不禁一脸嫌弃:“你还是坊主呢,这都不知道。”
他哎哟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长老都不知道的事,我小小坊主怎会知道。”
……
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我这心里是不住暗骂,长得像个小白脸,这个人,却是腹黑得很。
唉,叶溪的事至此是没了线索,看来以后得从安王府下手,才能探清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好让言大夫少烦忧。
坊主那步子迈得比我大,自然是走在了我的前头。
就这么走上了片刻,临上石梯前,他却突然一顿,回了头,面色纠结得很,像是有事要同我说,却又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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