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爸爸的名字,也叫豆豆,郁成瑞到底没有闲工夫给一小仓鼠取名字,干脆一直沿用了豆豆这个称呼,以来他懒,二来好记,三来反正仓鼠自己啥都不知道。
钟念初被他逗笑了,被他说了半天仓鼠的趣事儿,她对这位老鼠亲戚的恐惧已经消除了大半,虽然依旧不敢直接碰,却已经敢拎仓鼠笼子了。
并且已经接受了仓鼠不咬人还很可爱的设定。
“原来这家伙这么蠢啊,真是笑死了,我还以为这么小的东西,活得很简单呢。”
毕竟仓鼠不是猫狗,好歹体积大,脑容量也大。
郁成瑞特意让豆豆表演了装死,豆豆神演技,从中弹身体僵硬,到倒下去,到抽搐,然后彻底挂了,每一步都神情到位,动作到位。
钟念初叹为观止。
“你训的?”
“我要是会这个,我早就去做驯兽师了,是专业的宠物驯养师培训的。好玩么?”
钟念初点点头,一脸期待:“我能不能试试看?”
郁成瑞没意见:“你来试试!”
钟念初对着豆豆做了个打枪的动作,豆豆非常配合的装死,钟念初被逗的一颗少女心爆棚。
“太好玩了这玩意儿,哎你说我要是之前不怕老鼠,这个东西也不是老鼠亲戚,现在我肯定会抱着它好好玩玩,太好玩了!”
她兴奋的像个少女一样拍手尖叫,清纯不做作,郁成瑞看着她开心的小模样,忍不住看得出神,钟念初尝试着给仓鼠丢了点食物,神情专注的宛如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请能够打扰她一样。
好像之前那个怕豆豆怕得要死的不是她。
陡然间,钟念初察觉到身边异常的安静,她停下来,扭头看到郁成瑞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心头像是被扎了一下,有点尖锐。
郁成瑞神态极不自然的收回视线,尴尬道:“额……那个,时间不早了,你……”
钟念初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冲口而出:“我白天睡多了,现在也睡不着,你有酒吗?”
郁成瑞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样,愣了一下,唇角僵硬的笑笑:“有……有啊……你要么?”
“我们喝点酒吧。”钟念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这种夜深人静的夜晚时分,睡不着觉,又不想一个人待着,她也知道,这样大半夜的拉着郁成瑞不让他睡觉不厚道。
可她莫名其妙就想要任性一次。
一个想法不知不觉蹦出来,就算没有玄夜凌,她一样有人陪着。
钟念初被自己这个任性的想法吓坏了,为什么要这样想啊……跟玄夜凌有什么关系。
眼前不受控制的浮现出白天在工地上,卓银君挂在玄夜凌臂弯上,和他靠的很近,状态亲密的说话的样子,背影看起来那么般配。
钟念初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口憋闷的难受,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一刀一刀下去,血淋淋的。
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不要去想这些……
郁成瑞回来,询问道:“今晚外面夜色挺好的,星空灿烂,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夜空了,不如我们去阳台上喝怎么样?”
钟念初没意见,郁成瑞过来扶着她,钟念初一只脚在地上蹦蹦跳跳,十分不便,郁成瑞想了想,干脆咬咬牙,俯身将她给抱了起来。
钟念初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你……放我下来……”她低着头,呼吸有点急促,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抗拒和他这样的亲密接触。
哪怕她知道郁成瑞这样并不是故意的,他没有坏心,可她还是莫名有点抗拒。
郁成瑞愣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将她放下来,钟念初低着头,伸手推开郁成瑞,自己一跳一跳去了养胎,郁成瑞在背后看着她的背影,一丝黯然浮上眼底。
哪怕再像,终究她也不是她。
正如郁成瑞所说,今晚星空十分灿烂,钟念初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密密麻麻灿烂的星空了。
或许经常有这样的美景,只是沉浸于睡梦中错过了而已。
她仰望星空,心中无限感慨。
“传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不知道这种大家都在沉睡的时候,星空这样灿烂,是不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正在天上看着他们的亲人呢?”
郁成瑞给她倒了一杯酒,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喝酒,也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星星。
确实很美,如同黑色天鹅绒的幕布上挂满了钻石。
钟念初一饮而尽,郁成瑞默默的又给她倒了一杯。
她想起来在玄夜凌的城堡的时候,也是一个夜空明媚的夜晚,她坐在他家天台的秋千架上,一晃一晃看星星,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和她一起勾画未来的蓝图。
钟念初猛然回过神来,为什么总是想起他呢?
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卓银君都已经和他有了那样的进展了,自己在这里想着他干什么。
钟念初心情越来越烦躁,一杯接一杯喝酒,郁成瑞也没拦着她,任由她喝,一瓶红酒全都被她喝光了。
钟念初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自嘲的笑,看着星星,想着玄夜凌那天晚上说的话,想着源氏的未来,好像一切都没变,可一切也都已经变了,环境变了,身边的人也变了。
今非昔比。
“世事无常啊……”钟念初长叹一声,郁成瑞抬眸看着她,越发读不懂这个女人。
时而玩世不恭,时而心事重重。
钟念初觉得头脑有点发热,眼前看东西越来越模糊,她恍惚中举起酒杯:“来,玄少,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双赢的结局,干!”
郁成瑞深深的闭上双眼,柔美俊秀的面庞爬上沉痛的神色,钟念初睡着了。
他将她抱回去房间里,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她喝多酒之后说的醉话,满嘴里全都是玄夜凌的名字,像是一根根尖刺,狠狠扎在他心头。
大概如同这夜空,玄夜凌就是她的星吧……
玄夜凌也没睡着,大半夜的一个人端着酒杯跑到天台上,坐在秋千架上晃来晃去,仰着脑袋看天。
秋千架上的花藤有点枯萎了,一直都是钟念初在装饰,在打理,一直都弄的很漂亮,现在没有人管,这些曾经很漂亮很艳丽的花藤都已经枯黄的差不多。
玄夜凌自己懒得管,又不允许佣人管,任由这些东西越发失去神采。
他把一条胳膊放在秋千的椅背上,好像是搂着一个人一样的动作,然而身边空荡荡的,秋千的长椅上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玄少脸色阴冷冷的,比这夜空都要阴冷。
有人敲门。
玄夜凌扭头看去,卓银君捧着一盘小糕点站在天台门口,笑盈盈问道:“玄少,我能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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