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叫张舒为,是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兼宋之渊的多年好友。
他是我见过唯一一个宋之渊身边像个正常人的物种。
他轻轻地看了一眼宋之渊,完全无视他的警告眼神,不怕死的和我说道,“喝酒无度的日子,一定要把自己作到胃出血为止。”
我都不敢相信,张舒为口中的这个人是宋之渊。
在我所认识的印象中的宋之渊,是一个极为克制,与极其有时间观念的人。
他每天给我规定晚上7点回家,一般情况,没有应酬,他肯定是七点准时出现在家里的。
他三餐很正常,定时定量,简直让人觉得如机器一般。
可是,我这么顺着往下想的时候,又想起来,其实张舒为说的也对,那个喝酒无度的日子,是不是和我遇见宋之渊的那段日子相似。
那段日子的宋之渊,确实是反常的。
只是,我不能再继续往下问,而张舒为已经笑嘻嘻的和我们说道,“那我赶紧撤了,你们这点小病还得让我在这看着,我那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说完,他便火速的离开了。
等到门关上,房间里陷入沉寂之后,我和宋之渊互相看了一看,我说,“走吧,我们回家吧,你还没有吃东西,我陪你去吃一点东西。”
宋之渊答应了。
我们一同出了医院,他驱车行驶到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吃了些东西,而后我们一同回了家。
那一日,我们谁都没有再提后来的事情。
我忘记了沈宛然忘记了庄小雅怀孕,也忘记了莫锦荣。
接下来的几天,宋之渊叫阿姨每天固定时间来做饭,以清淡为主,让我好好调养自己的胃,我偷着去上班,还算是有惊无险。
沈宛然的合约终究是签在了我们公司,她的经纪人来的,本人没有来。
莫锦荣几日忙碌过后,都没有怎么来公司。
再次提到沈宛然的事情的时候,是一周之后,莫锦荣来开早会,把几个策划部的骨干加上他的秘书,以及我,还有营销总监们一起交到了办公室。
分配了一些工作内容。
我不愿意参与这项工作,所以能躲就躲。
负责现场布置协调,其余不用再管。
前期沈宛然这次演唱会的主题策划我是不知道的,甚至在公司里也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沈宛然的演唱会定在了一个月之后,那时候已经入深秋。
即将转冬。
北京的天气格外的冷,比以往的冬天都要冷一些。
我记得按照往年,这种时刻穿上毛衣加牛仔裤就够了。
可是,当时需要再裹上一个厚外套。
又到了我吃冰糖葫芦的季节,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冰糖葫芦,我和宋之渊吃过晚饭之后,我问宋之渊,我能不能去买一枝冰糖葫芦。
宋之渊同意了,我让他在车上等我,我自己去超市入口买。
不知道宋之渊吃不吃,我还是坚持买了两枝。
举着两枝冰糖葫芦走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宋之渊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当时是吸着烟的,但是因为仰头看什么东西看的太入神的原因,烟已经快要烧完,都毫无知觉。
我都没有来得及走到他的面前,就已经被广场前的LED屏照亮了。
我回过头来,仰起头去看,视线与宋之渊的方向持平。
上面是很大很显然的宣传语,你在我梦里,不曾忘记你。
配着斐然清丽却妖冶的宣传照,她的目光向着远方。
我手里的两枝冰糖葫芦,已经举到宋之渊的面前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拿给他。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所以,我悄无声息的转身,走到了宋之渊车的后面。
站在冷风中,把那两枝冰糖葫芦吃了。
为什么爱吃糯米的糖葫芦,因为我觉得它是不酸的。
软香濡的感觉,加上山楂一点点的酸味,恰到好处。
可是,那两枝,我吃的格外的酸,不知道为何,觉得又酸又苦。
等到宋之渊走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吃完了糖葫芦站在他的面前,他惊讶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问,走上车。
我闭口不谈,我想要强制自己去不看这些东西的。
无所谓啊,真的无所谓的。
可是,我们公司的实力太强了吧。
几乎一路上,所到之处,所有的广告牌都是斐然演唱会的宣传,昨天还没有的,一夜之间出来,如此震撼,铺天盖地。
宋之渊回了家之后就钻进了书房里,而我在客厅里发愣了好一会。
家里的座机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我起身去接电话,结果是来自宋颂的声音。
他在电话那端问我,“有没有打扰你们休息。”
我连忙说道,“没有,没有的。你要找你爸爸吗?”
宋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不像他那个年龄的孩子。
“不是,我找你。”
宋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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