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打开的殓尸房门缝,哪敢再多停留一步?急忙溜走,却不想小黑从我的肩膀上跳了下去。
我向前,它却向后。
小黑啊小黑,你这不是害我吗?我心中暗想。
但尽管如此想,但我还是急忙转身,眼疾手快地抓住小黑。
与此同时,从殓尸房的门缝中滚出一只圆球。
这颗圆球,不是玻璃球,因为它没有发出玻璃球滚在地板上的那种响声。
它滚落的很静,旁若无人地向我滚了过来。
事实上,旁若无人,也确实没人,别说人,一个人影都没有。想那七点钟的时候,还人来人往的,只差了几个小时,便是天壤之别,心中只怨,这些人怎么不来撒尿,憋死他们。
殓尸房的门缝与我不算太远,所以很快那颗圆球静静地滚到我的脚前,然后慢慢停下。
在它滚动时,我没有看清,但现在它停下,终于看到这一颗黑白相间的圆球,再仔细一瞧,是一颗眼珠,一颗人眼。
当我看清这颗眼珠时,第一眼的冲击力非常大,只感觉脚底一麻,差点没有站稳。
走廊的中的白炽灯,并没有像恐怖小说中那样一明一灭,一闪一闪的制造气氛,它一直比较暗淡,置于这片暗淡的光明中,连个人毛都没有看到,却更阴森可怕。
想到这里,当时便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
接着,就像恐怖小说中写的那样,从殓尸房的门缝中,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在这白炽灯的光线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死尸的颜色。
我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轰了一下,立马懵了。
大劫,果然应约出现,该来的,还是来了。
“新尸,新尸,新尸,新尸该怎么对付?”我不断自言自语,像热锅中的蚂蚁一般。
就在这时,灵光一闪,想起叶子暄用炼狱火烧了新尸,可是炼狱火这个东西该怎么弄?当时他站在中街之上,在那里画了好多的白色圈,然后等尸体跳进去,就再也出不来,那新尸也只能死路一条。
白色的圈,是用石灰画的,可是我现在上哪去找石灰呢?
更何况那石灰圈,本身是不会燃烧的,也需要咒语才能驱动,我又不知道什么咒语。
对,我应该马上去告诉魁星之王,但脚却不听使唤。
越想越感觉自己凌乱,就在这时,那条手臂已完全伸出,接着露出了一个脑袋,一个“尸体”从里面渐渐地匍匐出来。
心几乎快从嘴中跳了出来,不过当我看到这具“尸体”的脸时,此时心中想到的不再是怕,而是心中浮现出许多欣喜,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答案就是:无论杨晨如何否认,她从来没有医治过一个无脸记者;无论钟正南如何否认,他从来没有记者同仁;现在这个人的出现,便证明他们都在撒谎。
这张脸就是那个无脸记者的那张脸。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我没有记错。我一直以为当别人否定我时,是我的问题,原来是他们的问题。
我仔细地看着这个无脸记者,他的脸已经恢复,五官已经出现,应该已经手术过,但在他的左眼上,却是黑洞洞的,只有眼眶,没有眼珠,不过并没有流血,只有右眼有脸珠。
“我的眼睛……”他伸着手向我而来。
他会说话,我更是惊喜,他不是新尸而是人?我一边想一边看小黑的眼睛,通过小黑来证实,他有确是人。我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面前这颗眼珠是他的,我暗想。
本想要捡起来还给他,但是一想到是眼珠,我就不敢捡。
看来老话说的一点没错,人吓人,吓死人,只是他怎么会在殓尸房中?他还没死啊,难道这家医院是黑医院?把不死的人送到殓尸房?
难道钟正南的想法是对的?上一次那个中了尸毒的乞丐也是没死就被送进了太平间?如果真这样,那这家医院就太可恨了,真是比遇到鬼都让人害怕。
这时,他又吐出了四个字,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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