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赵总监,你也真够天真的,像我这种身份,能够亲自出马跟田振林那种小人谈合作吗?肯定会通过合适的媒介的。当然,我说的仅仅是个假设,你说我没否认,那我什么时候承认过跟他曾经合作过呀?纠结这个没意思的。我想说的就是左秋良生怕肖冠佳被云都接管后,会暴露他曾经刑讯逼供的事实,就利用他曾经跟抽到省里配合工作的田振林共同工作过的熟悉,暗中跟田振林达成了合作计划,让田振林暗地胁迫肖冠佳不准泄露挨打的真相,故而,赵总监你才没有从肖冠佳口中得到这个情况。唉,肖冠佳那人哪点都好,就是太过窝囊,明明是自己的利益都不敢去争取,这是他注定失败的最大悲哀。”
冯琳此刻仿佛忘记了她自身的危机,反过来怜悯的看着赵慎三说道。
赵慎三此刻真是懊悔极了,觉得自己当初受了先入为主的主观误导,以为李建设总监倍加推崇的田振林真的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得力部下,居然毫不设防的把最隐秘的工作交给他去做,结果导致肖冠佳更换了关押地点就立刻遭到威胁,怪不得后来对他的询问一直不配合,还是在他抛出对肖冠佳极其有利的条件后,肖冠佳才在只有两个人的状态下给他透漏了一些绝密信息。接下来,更是被田振林接二连三的得手,先是跟他去香港出差期间拍他的照片,后来更是逼死陶天国,偷偷窃取绝密调查材料跟冯琳她们暗通款曲,还四处散发检举材料构陷他这个顶头上司。
冯琳摇摇头说道:“唉,其实也难怪赵总监被田振林蒙蔽,陈伟成部长那么老辣,还不是一样被贴身部下左秋良算计呀?这就叫灯下黑,越是身边的人越是不容易防备,你也不必太过懊恼。”
看着冯琳好似忘记了她才是阶下囚,居然在看着赵慎三懊恼不堪的时候,一板一眼的安慰起来,若不是在严肃的审讯过程中,方子明厅长简直要笑出声来了,这种诡异的场面还是他多年来首次遇到,像冯琳这么不像犯人的奇葩犯人就罢了,像赵慎三这么对一个犯人“腻腻歪歪”狠不下心的调查官员更加是奇葩中的奇葩,两个人还能在如此严肃的调查场合下你心疼我,我心疼你的,这场面就更加任凭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也无法实现想象到的了。
“嗯,谢谢你冯女士,我明白我的确太幼稚了,对待田振林没有存在任何一点防范之心,这是导致我一错再错,一步步陷入现在这种尴尬境遇中的最大漏洞,所以……你接着讲吧,田振林被左秋良买通,然后呢?左秋良除了让田振林威胁肖冠佳,还有什么针对陈部长展开的阴谋?”
赵慎三“情-种”一般柔声问冯琳道。
方子明发出一声怪异的咳嗽,掩饰的端起水杯凑到嘴边了,那里面没有一滴水了,这一倒就把里面泡的东西倒进了嘴里,他意识到之后也不能再吐出来,就顺势慢慢的把那东西细细的嚼着,一开始有些苦,细嚼之下,反倒越品越有甜丝丝的感觉,他的唇角不由得泛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陶天国的死,就是左秋良直接授意田振林运作的,其目的,就是有人从某个渠道得知李文彬董事长已经对集团总部内部十分不满,准备让秘书乔远征取代陶天国,但不知怎么的,后来李董事长却又打消了这一打算。于是,就有省集团领导指示左秋良动作一下促成这件事,左秋良把这件事交给了田振林,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陶天国会死,只是把案子引到他身上,让陶天国被纪检部查问腾开这个位置,以便让李董事长把乔远征顶上去。田振林就利用看守控制肖冠佳的有利时机,让肖冠佳把陶天国曾经因云都项目立项问题收受贿赂的情况告诉了你赵总监,导致陶天国果然被查问,至于后来陶天国的死,则是……则是出乎大家意料的了。”
冯琳说道。
“谁指示左秋良做这件事的?”
赵慎三问道。
“不知道,左秋良没告诉我……”
冯琳的眼神闪烁着,没有说。
“那好吧,你接着说。”
赵慎三也没有催逼诱导,直接往下问。
“紧接着,就是省里酝酿让你接任云都市纪检部总监,左秋良更加难以接受,他激动地找到林茂天会长,声称若是你顺利接任这个位置,他将要辞职离开,再也不参与林董事的任何指令了,后来,你的任职问题不是很波折吗,就是为此吧……但后来左秋良看到林董事他们并不是不出力,而是无法扭转董事处的决定,越发觉得赶紧加快行动,扭转政府的话语权,才是他们最终能够胜出的唯一关键,就没有辞职,反倒更加卖力的行动起来。他们利用陈伟成部长力荐你,跟李文彬董事长任用秘书担任要职做借口,上下活动,还把常委会跟李文彬董事长站在同一立场的常委们都划归到一个小圈子,在高层形成一个h省两办不合,董事处霸道越权,左右干涉董事会权力的印象。呃,我貌似说跑题了……但这一点你们大家肯定感觉出来了,否则这次连月冷部长不可能亲自前来南州,肖冠佳根本够不着她老人家出马挂帅,但我不能提供我的消息来源,你们爱信不信。”冯琳好像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撒赖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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