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浮,白云缥缈,流水潺隽,鹤鸣清扬,实乃人间一仙境。一老者满头白发,肌肤红润饱满,正坐于一张石桌前。桌上浅浅的沟痕交纵,正是一棋盘。石桌对面一少年黑发如墨,横眉俊目,生的很是俊俏。此刻却是眉头微蹙,望着桌上的棋局苦思。
突然一声急切的鹤鸣声传来,两人都是一愣,只见一只白鹤从天边飞来,老者微微一扬手,那白鹤便落在他肩头。
那老者手中灵光一闪,那白鹤身形突然缩小,竟是变成一只纸鹤,自行打开,悬在空中。老者微微一抬手,接过那张纸,眉头微蹙。
“师兄来信了?”少年满脸好奇的问道。
老者点点头,道:“你师兄遇上了麻烦。”
少年顿时眼见一亮,道:“我去帮他。”
老者瞪了他一眼,道:“你师兄都自身难保,你去了又能如何。”
少年脸色一变,道:“师兄他……没事吧?”
老者脸色微微一缓,道:“他既能传信回来呢,想必一时也没有性命之忧。”
少年脸色稍缓,道:“师兄遁术不凡,想必不会有事的。”
老者点点头,却是满脸忧色,道:“你师兄遇上筑基修士,虽是一时性命无碍,却也难以脱身。此番我下山而去,你好好在山上待着。”
少年点点头,目光闪闪。
老者岂能不知这徒儿心思,哼了一声,身形一晃,凌空而去。
行院内大雾弥漫,几步外便不见人影,李渡沿着走道缓步行走,听得后面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心中便是一紧,停下脚步四处打量,过得片刻,见没人出来,才心里一松。确仍觉不够安稳,将身旁的房门小心打开,见内并无人在,便悄身而进。
屋内陈设简单,只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两只木凳,木桌上放着一只茶壶,几只倒扣的茶杯,便再无他物。这该是客房吧。李渡猜到。
噗!
窗外突然传来响声,李渡一惊,悄悄伏在门后,向外打量,不由得又是一惊。
只见一身穿白衣,却是满身鲜血的中年人正突然出现在屋外,嘴里大口的吐着鲜血,面色痛苦不已。李渡从未见过此等状况,不由得怔住。过得片刻,见那人缓步起身,向着这边走来,李渡惶恐惊诧之余,感觉这中年人很是熟悉,却又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那中年人走过几步,突然身形一滞,呆在原地,面色尤其痛苦,却移动不得半分。李渡疑惑一闪而过便已醒悟,这中年人被人缚住了手脚。这几日来他屡遭此招,真是太熟悉不过。李渡不由得又是疑惑,又是谁来了?
果然,一声冷笑突然响起,李渡闻声望去,只见一身穿素蓝长袍的中年人正缓缓沿着走道走来。李渡只感觉这声音很是疑惑,又见这中年人眉目清淡,面色淡黄却不显病态,嘴唇微薄,实是从未见过。当真怪异之极。
那身穿蓝袍的中年人走近,道:“刘庚峰,你不顾体内伤势,强行运转灵气,岂不是死路一条?”
这话语一出,李渡便猛地醒悟,这人正是之前在山洞外那镇守,当时李渡身形被敷,没见到他正面。刚才他只是冷笑,李渡便感觉熟悉,此时一说话,李渡便即醒悟过来。
李渡又是疑惑,看着那名为刘庚峰的白衣人男子,这刘庚峰又是谁?
刘庚峰并不答话,只是看了葛肃一眼,嘴里一声闷哼,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身形摇摇晃晃,却不跌倒。
葛肃又道:“刘庚峰,你今日注定难逃一死,又何必再垂死挣扎?”
刘庚峰听得此语,也不由得眼色一暗,却是嘴角冷笑,道:“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
刘庚峰话一出口,李渡便又是一惊,再见这刘庚峰身形与那刘思神似,当即便醒悟过来,又想到藏海曾言此人与那镇守之间有仇怨,此刻更是确信无疑,这刘庚峰便是那刘思。见得这人此时满身是血的样子,李渡刚刚隐隐的怜悯之心顿时消散,心中竟是微微有些快感。心中想到,此人既然与我清阳宫弟子有仇,便不会是什么好人。
葛肃脸色微微一变,道:“我早说过,十年前的事,全是那邹生贵的师傅一手作为,与我无半点关系,你却死也不信……哎!”
刘庚峰冷笑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面庞微微颤抖,道:“我刘家满门几百口人命一夜之间尽皆丧命,此等大仇,我怎能不报?那邹生贵不过区区练气一层修为,于修行之事也只是一知半懂,这样一个人,若真有师傅,我刘家两位筑基修士坐镇,又怎会死的一点声息也无。你说你们清阳宫未曾插手,如何让人信服。”
李渡又是一惊,邹平的父亲竟是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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