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有因有果,大臣们频频点头。
延昭回转身,向付金奎发出连番追问:“付金奎!你既然说是你杀的辽贼,那么请问:那辽贼长的什么模样?多大年龄?骑什么战马?拿什么兵器?他的尸首到了何处?你既然说是你救的陛下,那么再请问:陛下昏迷中交待过什么事情?他额头包扎伤口用的素白袍角是哪里来的?”
殿内鸦雀无声,人们一齐盯住付金奎。
付金奎汗满额头,结舌地:“这,这,这你也未必答得出!”
延昭呵呵一笑:“你错了。那辽贼黑灰脸膛,五短身材,大约三十来岁左右,骑一匹雪青马,拿一把扇门刀。他的尸首被我用枪挑进了翡翠谷水潭!陛下交待我的是‘快去救郡主’,那用来包扎伤口的……”他撩起自己的战袍给大家看:“看!就是从这里撕下来的。”
满朝喝采,文武齐赞,有人竟为这精彩的情节鼓起掌来。
太宗走下丹墀,从衣袖中抽出自己包伤的布料与延昭身上穿的战袍相比对,发现两者的色泽、质地、裂纹等等完全相同。他转过脸来怒视付金奎:“大胆的付金奎!你竟然骗到朕的头上来了……”
付金奎吓得脸色苍白,叩头如捣蒜般:“小臣该死!小臣该死!”
付鼎臣也慌忙跪下:“陛下!犬子爱慕郡主,欲图佳妇,并非有意欺骗君王。求陛下念我十多年来在朝效力,千万开恩,从轻责罚。”
潘仁美万没料到会是如此结局,怎么办呢?同乡同党总不能不管!他上前参奏道:“陛下性命乃杨六公子相救,已真相大白。但那付金奎总算是用河水将您救醒,又用毛驴驮您回城,这也算是大功啊!”
那太宗从心里压根也没打算处罚付金奎,付杨两家,一个新降将,一个老忠臣,该向着谁,早已有数。他借坡下驴道:“好了,好了!念你高粱河救驾也算有功,且父子在朝多年,还算忠贞,朕加封你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赏你纹银百两,锦缎十匹,下殿歇息去吧!”
付金奎大喜:“谢陛下隆恩!”叩头起身,灰溜溜地去了。
太宗抚摸着延昭的肩头,感慨万千道:“小爱卿,朕一时糊涂,险些埋没了你的盖世奇功!本该依照朕的前番诺言,招你为当朝郡马……”他拿出一种很诚恳的态度说:“就怕郡主她有什么想法……”
“叔皇!”一声呼唤,柴美蓉步伐轻快地奔上殿来,盈盈拜倒:“孩儿我和杨六将军已是彼此爱慕,倾心已久。孩儿愿听从叔皇发落!”
延昭也取出珍珠衫顶在头上,跪下来:“愿听陛下发落!”
呼延赞笑道:“看看!这才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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