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调研过程中,曼妮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昨天的情况怎么样?。
我把心中的困惑和不解,全都告诉了曼妮,可是曼妮对我说,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关键时候脑子就不够用了。
我听到这句话吃了一惊,忙问曼妮怎么了?
曼妮骂我简直是头猪,在那个时候竟然不动脑子,胡书记怎么可能主动问这个问题呢?那是等我主动说出来啊!曼妮又说我在小事上精明的要命,在大事上糊涂的要死。
此刻的我方才醒悟到,胡书记大晚上等着我,直到一点钟,难道就是为了问经济督导组的问题吗?这分明是想让我主动说出来,同时要看我的态度啊!
我简直糊涂的要命,关键的时候竟然掉链子,胡书记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认为我,是想故意隐瞒一些什么?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曼妮在那边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卷进去,既然他不问,那咱们就装糊涂。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那胡书记会不会对我有看法?
曼妮反问说我看呢?其实这个问题不用曼尼回答,我已经猜出来了!
曼妮说就算有看法会怎么样?这个事情风险太大,所以她的意见是能有多远离着有多远!
另外曼妮又告诫我,这个事情到此为止,跟谁也不能再说了!
我说就这样吧,说完挂了电话,尽管我尽量保持神色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阵阵狂潮。从昨天晚上的经历能够看出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中。
到了晚上按照惯例把今天的调研情况进行了归纳总结,紧跟着又对总结的内容进行了提炼和精选,然后给胡书记发过去!
我发现叶秋文在看我,我问他有事情吗?叶秋文说我整个一天都显得心不在焉,是不是……?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我摆了摆手说道,把自己的工作干好,不要猜东猜西的!
能把一切事情办完,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从宾馆出来,正准备上车,然后一辆黑色的帕萨特,从我身边驶过,车窗放下了半个,我看见了曹志忠!
车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我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现在……?我犹豫了一下,快步向着那里走去。
坐上车曹振忠没有说话,车继续前行,我想找个话题,可实在又没有合适的,只好坐在车里沉默着。
十几分钟后,车开进了公园,晚上锻炼的人早已经回家了,在绿树掩映之中,反而显出几分阴森之气。
司机下车把车门关上,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树丛中,有一个红色的亮点,明明暗暗,他应该在那里抽着烟。
车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曹振忠递给我一颗烟,我掏出打火机,两个人点着,在沉默中,我们抽着烟。
一颗烟差不多抽完了,曹振忠将烟蒂摁进了烟灰缸里,扭过头看着我说道,包书记是胡书记最信任的人,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信任就能解决的,需要用实际工作来证明这份信任的价值,紧跟着曹振中问我是不是这样?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曹振忠接着说道,现在包书记很想信任我,难道对于这份信任,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这句话,心猛地跳了一下,尽管我已经预料到今天晚上见面的话题,但内心深处对这个话题有着本能的抗拒。
也许有曼妮提前告诫我的原因,但我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对这事情感到恐惧,在心理学上人对恐惧有着本能的逃避意识,所以我真不愿意面对这个事情!
曹仁忠没有说话,递给我一颗烟,同时把打火机递过来,咔哒一声,打火机的火苗在簇簇的燃烧着,而我就像凝固了一样,手中拿着烟,却忘记了去点。
曹振忠收回来的火机,靠在车椅上,紧跟着又说道,蛾扑火,火焦蛾,莫谓祸生无本;果种花,花结果,须知福至有因!
我知道他说的菜根谭中的一句话,意思很简单,就是凡事皆有因果,但是他却暗指,有些事想躲是躲不开的!
此刻的我真的是左右为难,有句话说得好,两害取其权轻,可现在貌似哪一边都不好过!这两个念头就像是两军对垒不停的厮杀着,可就算杀了个尸横盈野,鲜血成河,也没有分出个胜负!
曹振忠并不着急,而是打开小半个车窗,一股清凉的风透进来,同时还伴随着草窠中小虫的低鸣,清凉的月光柔柔的照着大地,给周围披上了朦胧的外衣。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想给包书记打电话,曹振忠并没有惊奇,似乎早料到我会这样说,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去了!
此刻,车里边只剩下我一个人,周遭寂静更显出虫鸣的清晰,原本有种静谧的美,可对于我来讲,更像是一种孤独,就像是一个人走在夜路上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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