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在安静到极点的病房里百无聊赖的躺着,耳畔却传来一阵凄厉的女人呼救声,我汗毛孔立时竖了起来。
“别杀我,救命啊。”那女子又是惨绝人寰的喊了一声。
我只恨自己做了肺部穿刺后,软绵绵的身体虚弱的无法动弹。李倩临走时给我被子掖的极好,以至于我想将头探出被子都没有办法。
床头就有呼叫护士的按铃,可是我浑身乏力,无法从被窝里钻出来。否则按了按那铃声便可以找来帮手。
更糟糕的是那急切的叫声就来自这间病房内,尽在咫尺的呼救声清晰可闻,我却对此无能为力。这简直是一种摧残,更何况我这一身都在跟犯罪分子做斗争。
我急得像束缚在茧蛹里的虫儿,恨不得脱身而出。
那叫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凄惨。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从被褥里钻了出来大吼一声:“不许动,我是警察。”
这条件反射般的话,我曾经无数次说出。
这晚月光不甚明晰,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一时不适应,几乎看不清东西。
我的警告并没有使得那声音停止,女子呼救的声音还在持续,反常的是我也没有听到任何搏斗撕扯的声音,这太反常了吧。
等眼睛适应了这种亮度以后,我更是发现整个病房内,除了我外其他人都躲在被窝里。十二月中旬的天气多多少少有些凉意,我又听了一阵,意识到只是虚惊一场,呼救声来自病房内那干瘦的女子口中。她在说梦话呢。
那股子急于救人的勇气也随之消散了,因为强行挪动身体我又有些不舒服。赶紧钻回被窝中。
女子仍在嚷嚷自语,我心里疑窦更是丛生,这个年轻女人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在梦中都害怕被人杀死?
她年纪也不过二十六七岁,长得也就中等之姿,与她表哥都得了癌症同住在病房之中,白天有人来探视过他们。也是一些普通人,看上去都是良民。
家暴?这是我的初步判断,留待以后再观察。文仲尼同我说过这个礼拜最少要做两次穿刺,所以我这七天哪儿也不能去。
抽过积水之后我不知是伤口疼还是肺在疼一晚上都不得安宁。
清晨朦朦胧胧间刚有些睡意,病房里又喧闹起来,这些离死神最近的人们都忍不住呼着痛。这样的气氛使得我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这也正是我讨厌病房的原因,在这儿实在太消极了。上次我住在这家医院只是半天时间,便死了两个人,那也是我毅然在做穿刺之前离开的原因之一。
好在没多久李倩便拎着早餐来看我了,她一见我,脸上眼里全是笑意。与病房里颓败的人不同,李倩什么时候都是生气勃发的。
但从她红肿的双眼我清晰的知道这个女人昨夜也睡得不好。
她买了一碗清粥,喂食给我吃。除了米香什么也没有的粥我吃在嘴里却觉得美味异常。
上午她穷尽手段地逗着我开心,为了应和她,我也只得笑着。
其实我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对表兄妹身上,特别是那个昨夜喊了大半宿的姑娘。我发现她话很少,有时候那男的找她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
我存了窥探隐私地心态便主动搭讪:“你们两怎么年纪轻轻的也得了这个恶病啊,怪叫人惋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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