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像是生气的老太婆一样阴沉着脸,从午后到傍晚都没有露出丝毫阳光,可直到七点多钟,这场酝酿了一天的大雨也未能如愿倾泻下来。只是厚厚的云层里有只怪兽发出闷闷的叫声,雷电和风雨隐藏在夜幕之下,月亮也吓得不敢露脸。
监狱里我们吃过了晚饭,一百多人分成几列的队伍,好消息是陶释卷的三个手下都没有来,坏消息是那个曾成杰和颜铮也没露脸。更糟的是甘玉瑾这家伙也没用如约给我送枪来。
晚饭过后,我的眼皮就跳的厉害。显然晚上会有坏事发生,未知的事情既总是令人心烦又期待。
那是一栋独立的高大建筑,庞然大物表面漆着我近期不喜欢的红色。夜幕下它横亘在那,我似乎看见了死亡惨叫和眼泪。
月城监狱七个监区,近两千名犯人列成了几排队伍,我们虽然是第一监区却排在了最后,犯人们像是进入怪物口腔一样一个个消失在大礼堂门口。看得出监狱方面确实听取了我的意见,十多个武警表情冷峻地持着枪站在大门边,每一个进去的犯人都会被搜一遍身。
这样虽然进场时间变慢,但起码杜绝了他们携带武器,我稍稍放下心来。
孙想像个乌鸦一样盘亘在我耳边说:“兴许武器早就被藏在座位底下。”
我白了他一眼,这种可能性很高,但是他说出来就成了百分百。
队伍进去过半,突然大礼堂里爆发出一阵噪杂的声音,有争吵有怒骂有呵斥。难道他们提前动手了?
但门口的警卫有一个进去看了一眼又重新站了回来,我在队伍尾心急如焚。好容易队伍一点点变少,轮到我跟孙想进去,非常难受的发现所有犯人都是大乱了坐的。
这个礼堂很大,即使坐了一千多名犯人仍显得很空旷,高高在上的主席台放着一条长桌,几乎坐满了监狱的所有领导。容光焕发的盛国民穿着笔挺的警服坐在正中央,他正看着手中的稿纸,显然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
底下的犯人人声吵杂,显然让他们守秩序是件很难的事。主席台上少了两个人,一个是陈国辉一个是莫北昌。
好在我看见了他们各带着一队人分列在大礼堂的两侧。
我奋力地朝陈国辉挥挥手。这种时候了,为什么甘玉瑾还没带着人来,他是我以前的下属,忠诚没有问题。他更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因此我心中的焦急越发浓烈。
“魏西里,你找我干什么?”陈国辉走了过来,满脸的不情愿。
“甘玉瑾呢?快给他打电话。”我急的只挠头。
他问:“不知道啊我也没看见他,好,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你找他什么事?”
“你别管,快打。”
陈国辉掏出手机,很快又放下摇摇头说:“打不通,可能是警局有事了吧,这边案子也破了。”
甘玉瑾答应了我不会不到的,但我没有说出来而是又问:“为什么突然大乱了顺序坐,犯人怎么不按照监区坐?”
如果犯人按照监区坐,出了事更好维持秩序,也更好的找到骚乱的源头。
陈国辉解释道:“之前有几个最早进来的犯人打架,搜身又耽误时间,所以我就让他们随便坐了。等散会出去整理队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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