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监狱的禁闭室是单独的存在,它们深处第七监区边缘地带的一所建筑物的地下,刘正山带着从这房子的后门进入,一楼尽头有间小房子便是禁闭室的入口,一个持枪的武警站在一个矮小的铁门口,刘正山让他打开,门后是长长的台阶,我们一路沿着台阶向下,最终进入一个完全黑暗的通道,墙壁上只有微弱的电灯在不甘地挣扎,阳光在这是奢侈品,阴暗潮湿沾满了所有空间。它不是现代的建筑,反而有些像是中古时代走出来的产物,踩在软腻的地面上,一股馊抹布的怪味固执的钻入我的鼻孔,使得我头晕脑胀。
“这儿是第七监区的禁闭室还是整个监狱的?一般犯人都是为什么关在这?管多久?”我瞧见一排过去有不少铁门存在。过道里还有两个拿着警棍的老狱警,他们都在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厚重的麻木,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兵马俑一样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看守这种地方一定异常寂寞和枯燥吧。
刘正山给我解释道:“整个监狱犯了大事的犯人都关在这,比如强奸狱友,伤害别人这种恶劣性质的。至于关多久这个说不准的,少的几天半个月,长的也不超过三个月,不过上次有个犯人跟一区监区长犟嘴被关了半年,现在还没放出去呢。”
我皱着眉,那个人突然伤害别人,难道是为了见谁才进来的?因为犯人都值得犯事会被送到这里来,如果他有什么情急情况要通知被关在这里的人,他自然要自己也进来。
联想到那张王汉卿写的信纸,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他当时时间紧迫必须早点躲藏起来,那信纸我无法肯定是什么时候撕下来的,如果是他杀死徐清风后撕的,他很难送出去了吧?
如果是之前的,倒是很好理解了,那个秃头男就是他的信使,信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地方。
我还有另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就是毕小伟会不会认识秃头男借着受伤的机会走出监狱,只是毕小伟表现的实在太猥琐了,我是不信他有魄力牺牲一只眼睛来换取这个机会。如果换一个人我倒是相信,实际上犯人故意弄伤自己骗取出监狱保外就医不是什么新闻。
不过从他当时犹豫了十多秒来看,秃头男一定临时因为什么改变了注意。
“那个秃头男叫什么?关在哪间房里?”我揉揉鼻子,我的鼻窦炎是这样的,要么不通气,要么比狗都灵敏,现在我就被禁闭室呛人的味道弄得很难受。
“老李,把新进来的何文胥的门打开。”刘文山说完,靠在墙上的被点穴一般的两人里走出一个来。
“刘监区,把姓何的放了,关这个胖子进去吗?”老李说话间打开了靠右手边的小房间,那房间活脱像个立起来的棺材,狭窄的只能容纳我这样体形的人蹲下。
中午见着的那个秃顶中年男人脸上到处都是淤青,他睁着肿胀的眼疑惑地看看我们。
“别,这儿那么小,我老人家可关不进去,到时候放个屁得把自己熏死。”我一面说着俏皮话,一面打量着眼前这个叫何文胥的男人。
“这胖子是谁啊?刘监区?”狱警老李不满地问。
“我的救命恩人,以前是个厉害的警察。能一顿喝三斤神探!”刘正山替我吹着牛皮。
“把他扒光可以嘛?我怀疑他身上藏着我想要的东西。”我的话出口,何文胥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刹那的慌张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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