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山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事情被我说中了。这人为什么要隐瞒曾经跟人一起喝酒的事呢?
我之所以肯定现场还有另一个人,是因为烟酒从来是不分家的,一个喝闷酒的人,如果会抽烟,那么肯定会抽几根解解瘾。这人裤子和西装的口袋很浅,刚才从椅子上滑下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跟钱包都曾经跌出口袋。
可是我并没有看见打火机跟烟,而在现场我是看见有芙蓉王的烟头的,包铎抽的是软中华显然不会是他丢在现场的。但陈国辉并没有提起过这个人,因此我推断他是在包铎上去之前与刘正山一起喝的酒。而且二十多瓶啤酒一个人喝光也确实困难。
我也不揭穿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对待说谎的人,一个锐利的眼神比什么都管用。
刘正山用手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慢吞吞地说:“哦哦,想起来了,瞧我这脑子。我是跟人一起喝的酒来着,大概九点多吧,心情同样不好的鲁明叫我一起上天台喝酒。我们喝到十一点多,总之在午饭铃响前,他说自己饿了就先走了,然后我就接着自己一个人继续喝酒。后来包铎不知道为什么也上来了,他瞧见我喝的烂醉,就把我给扶回办公室,后来他还把酒给我搬下来了,办公室里还有小方。他可以给我作证,我俩一个办公室的。”
“那陈政委怎么说看见你跟包铎吵架?你们是不是在讨论跟佩佩有关的事?”我掀开一张他的底牌。
他揉揉脸显得很难受。不等他开口解释我又问陈国辉:“陈政委,这个鲁明跟包铎有矛盾吗?照实说,这些我从别人那也能问到的。”
刘正山抢着说:“不用他来多事,鲁明是单位负责采购的,他跟包铎确实也有矛盾,前几天两人为工作上的事大吵一架,老包还打了他一巴掌。当时他就说要搞死老包,包铎做人那么差,大家也就说说气话而已,不然还能真杀了他吗?”
“这个先放一边,说说佩佩呗,她以前应该喜欢的是你吧?毕竟你长得比包铎好,不过呢他用了肮脏的手段抢得了先机。你能不恨他吗?”我揉着鼻子。
刘正山再次揉揉脸说道:“胖子你挺厉害呀,这都知道。没错,我确实因为佩佩的事挺讨厌包铎的,不过我们毕竟是一起扛过枪的兄弟。这么多年如果我真要跟他计较,早就可以揭穿他了,不然何必等到佩佩自己发现当年的真相。事实上那时佩佩已经怀孕了,为了她的幸福我只好放弃了。现在他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根本不存在杀死他的想法。”
“以前你是认栽了,可是后来当佩佩知道真相要跟包铎离婚,而包铎不同意时你还那么想吗?当他说除非自己死否则绝不跟妻子离婚时,你这些年单位上被压一头,心爱的人又得不到的新仇旧恨难道不会涌上心头?
当愤怒的鲁明跟你两个同样恨包铎的人在一起,对于那个讨厌鬼自然越说越气,你们都想杀死他,想法自然不谋而合,这时他突然撞上门来,你们会放过他?所以你刚才故意隐瞒鲁明存在的情况。”
盯着着刘正山的眼睛我越说越快速,我要给他足够的压力。
“那只是我喝大了一时没想起来,鲁明是跟我抱怨过包铎这个人有多么讨厌,这我是深表同意的。所以我俩喝的挺开心的。不过要说杀了包铎,那真不至于,你不懂我们的交情。”刘正山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显得心力憔悴。
我苦笑一下:“这种感情我倒是比你体会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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