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是四个人,林慕蝉那边也是四个人,八个大活人快碰到一块了,即便互相不认识也得抬头观瞧看看,林慕蝉等四人却充耳不闻,各忙各的,我行动不便,剧烈运动就要吐血。黄金童见韦绿挺着略微外鼓的肚子,捡垃圾捡的比林慕蝉还认真,于是一把丢开我,几个健步朝韦绿跑去。
黄金童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在现代人看来,一个孕妇在垃圾场呆着无疑于虐待,虽然时在早春风燥之际,垃圾场气味不如盛夏浓厚,但毕竟是几千亩的垃圾场,底蕴幽深,随便翻开哪个袋子,就有一股腌鲱鱼的味道。时间长了,对腹中婴儿不好。
鸿蒙老道向来清心寡欲,身体保持的比一般老头好得多,也迈着小碎步,前去看视林慕蝉。张舒望身体远不如鸿蒙老道,所以落在后面搀扶着我。
黄金童蹿到韦绿面前,伸手将其胳膊拉住,没曾想到韦绿一翻手腕,卷起一阵黄风远远的去了,黄金童呆立在原地大叫:韦绿,你怎么了?我是金童!
任由黄金童连连叫喊,韦绿只是不回头,越发去的远了。
那边鸿蒙老道去拉林慕蝉,结果林慕蝉反手一镰刀向鸿蒙老道劈去,也就是鸿蒙老道,换作我们四人中任何一个去拉林慕蝉,非得被劈到不可,林慕蝉镰快,快到一心取人性命的地步。
林慕蝉的镰刀劈下来的时候,被黄昏夕阳一照,闪出一丝豪光,鸿蒙老道身影几乎与镰刀的豪光同时晃动,林慕蝉一镰刀劈空,拔出镰刀来要再劈鸿蒙老道。
鸿蒙老道往后一跳,林慕蝉一镰刀劈在一块水泥板上,水泥板不同于水泥压力板,水泥压力板虽然很沉,却十分薄,水泥板则厚的多,林慕蝉的镰刀冒了一串火星子,直接劈入水泥之中,一时半会拔不出来。
就在林慕蝉劈第二镰的时候,我发现林慕蝉的眼睛通红,不是红眼病或者没睡好那种红,而像是一种天然红,从眼睛的虹膜底部透着紫红。林慕蝉见拔不出镰刀来,冲着柳向晚大叫:向晚,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柳向晚抱着吞吐兽,直愣愣的冲着鸿蒙老道,当时我们四人呈丁字站立,张舒望扶着我站在西南角,鸿蒙老道和林慕蝉在正南,黄金童追韦绿在东南角,差不多呈一个弧形。
林慕蝉话音一落,弃了神农古镰不顾,就地打滚,也不管垃圾有多脏,滚到一个垃圾小谷地之中,柳向晚冲着鸿蒙老道一拍吞吐兽,顿时垃圾漫天飞舞,即便吞吐兽的风吹不死人,那味道也得把人熏死。张舒望急忙将我按到,抱着我往西南方向滚,我们俩滚了一身臭水。
在柳向晚动手之际,我瞧得很清楚,柳向晚眼睛是红的,雄吞吐兽的眼睛也通红,活像一只兔子。我的虫中,包括那只雌吞吐兽都在驴车上,因为没料到一来到北郊垃圾场就见到了他们四人,没有做好动手准备,再者面对林慕蝉等人,车上有虫我也下不去手,煮豆燃豆萁之事如何做的来?
好在柳向晚吹的是鸿蒙老道,要是黄金童或者我和张舒望,后果不堪设想,黄金童可能会像沈老三一样落下满身的伤,而我则有可能吐血吐到身亡,张舒望老胳膊老腿的,被风叽里咕噜一吹,也够呛活命。
鸿蒙老道自然不怕我的吞吐兽,但为了不让林慕蝉和柳向晚再下杀手,狂风吹过,垃圾袋漫天飞的同时,鸿蒙老道踪影皆无,不见了。
鸿蒙老道没有走远,因为他有一手八步打灯金刚罩,他肯定在附近伺机保护我们三人,以备不测。之所以隐匿了身形,是因为老道猜测只要对方看不到自己,就不会再来一波攻击,结果证明鸿蒙老道的猜测是对的,林慕蝉和柳向晚一见吹跑了鸿蒙老道,继续低下头去翻找垃圾,根本就当我们三人不存在一样。游飞白自始至终没抬头,一心一意的在翻找东西,因为没人去骚扰他,现在看来,韦绿是不会杀招,如果会的话,黄金童一定血洒垃圾场。
我忽然意识到灵感大王就在北郊垃圾场或是柳树沟,否则我面前这四个人不会眼睛通红,且不和我们相认,种种迹象表明,这是着了灵感大王的灵感之法,将他们四人全部控制住了,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黄金童却不死心,柳向晚怀中吞吐兽狂风大作之后,黄金童大叫道:向晚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黄金童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伸手将黄金童的嘴捂住,我定睛一看,正是鸿蒙老道,好在林慕蝉等人见打跑老道之后,又低下头一心一意翻找垃圾,黄金童那一声喊叫,没引起四人注意。也没人抬头追踪鸿蒙老道踪迹。
鸿蒙老道在黄金童身后冲我和张舒望摆一摆手,示意撤退。一边挥手,鸿蒙老道一边按住黄金童,两个人像做贼一样冒着腰,在起伏不平的垃圾场中灰溜溜的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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