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过头来,才发现最近的一只鬼犬离我竟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看到那近在咫尺,满口利齿的狰狞狗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躲不过那就面对吧,没等鬼犬咬我,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把抓住它两腿狗腿,使劲往水下一拽。
等鬼犬不再挣扎后,我再次浮上来,大口吸着新鲜空气。要不是我肺活量够足,真不知道最后淹死的是我还是鬼犬!
楚莫也有样学样,很快三四只鬼犬被我俩解决。
其余鬼犬前仆后继的朝我俩涌来,同时面对三四只鬼犬,我的法子就没那么有用了。
几分钟后,我身上就挂了彩。鬼犬咬中就不撒口,我则一旦被咬就往水里钻。
长时间在水中剧烈运动,消耗了我大量体力。再加上血液流失、热量流失,一阵阵难以抵御的疲惫感,让我动作越发缓慢。
恍惚中,我被两条鬼犬同时咬中。我再次潜入水中,向前有了几米,突然脑袋撞到一处柔软所在。
难道脑袋触到沟底了?
我用力向上浮,却因身上挂着两条鬼犬,变得异常沉重。
慌乱中,我睁开眼,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水面越来越远。
我无力挣扎着,缺氧,让我的肺就像着火了一样。我难受极了,恍惚中张开了嘴,本能地想要畅快呼吸。
我以为自己呼吸的是空气,实际上却是水。
好难受,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个曼妙的身姿游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住。
我的唇触碰的到一处特别柔软的所在,一股带着甜香的空气,被强行送入。可惜,我的气管已经被水堵住,根本无效。
她焦急的样子,一下把她从天上拉回人间。
捧我脸,努力往我嘴里吹气的样子,原来是那么可爱。
我最后的印象,是她拿出一把匕首,拼命往挂在我身上的两条鬼犬身上捅。
黑色污血从鬼犬身子里冒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等我再次睁眼时,竟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公路上。不远处,白夜月和楚莫正背对着我,似乎在紧张戒备着什么。
我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朝他们走去。惊异地发现,雨幕中,前方二三十米处,一辆黑色商务车横亘在我们和档案馆大门之间。车大灯忽闪忽闪,雨刷器疯狂摆动。
大雨中,路中间一辆孤零零的商务车横拦在路中间,这种气氛很诡异!
楚莫见我过去,赶紧一只手把我扶住。
我问:“什么情况?”
楚莫回答:“我们也是刚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你刚要醒,那边突然冲出辆商务车,挡住了路。我们正想过去看看!”
我咳了咳:“对方很明显是冲咱们来的,恐怕来者不善。”
白夜月点了点头,默认了我的话:“一会儿你想办法从商务车旁边绕过去!这里交给我和楚莫。”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用力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一起!”
白月夜皱了皱眉,退到我身边,右手悄悄把石头塞进我衣服兜里,郑重道:“保护好它,它比我们的命重要!”
我还想再说什么,白夜月却一转身,把背留给我:“你现在的状态不好,瞅准机会,就往档案馆跑,跑进档案馆就安全了。”
楚莫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别郁闷,出风头的事儿,这次让给我吧!”
我用力攥着石头,只能点头答应,目送两人身后朝商务车走了过去。
在距离车不到十米的时候,商务车车门竟自动打开,一个打着黄伞,穿着笔挺黑西装的银发老者从车里钻了出来。
倒三角眼撇过我们,让我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脖颈后的皮肤都瞬间一紧。
老头很礼貌的朝我们笑了笑,可眼神却是十分阴冷:“在下安倍泰亲,很荣幸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中国年轻一代的翘楚。”
白夜月没回话,而是赶紧从袖子里掏出那把染血的匕首戒备起来。
楚莫捏了捏拳头,转头问白夜月:“那个叫安倍什么玩意的鬼子,是什么来历?”
“安倍家族的阴阳师,日本四大阴阳师家族之一。”
老头微笑着点点头:“小姑娘说得很对,我是现任安倍家族的阴阳寮。刚刚追击你们的鬼犬,就是我的作品。除此之外,我还为你们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就是我手中的这把伞!”
我们并没有搭理他,他却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向我们介绍他擎着的这把黄伞。
“此伞,造价非凡。人皮为伞面,青铜为伞骨,风铃为伞珠。只要这么轻轻一转,就会发出如珠子落玉盘般的清脆声响……”
“杀!”白夜月在他介绍伞的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楚莫则紧随其后。
安倍泰亲则完全不在意两人的靠近,仍用不紧不慢的语气,推销着手中的人皮伞。
手掌抚摸伞面,眼神温柔地就像抚摸爱人的肌肤。
“真他娘的变态!”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一阵恶寒。
眼瞅着白衣月的匕首扎向安倍泰亲的脖子。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安倍泰亲不是脑子糊涂的装X犯,就是一个无能的草包。无论这人背景多牛,手段多强,只要是人,便是血肉之躯。匕首扎进脖子里,不死才怪!
可下一秒,白夜月竟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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