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陌到庆阳后,正好是上午十二点,他随便吃了点儿东西,然后让手下把文墨清压倒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吩咐他们出去休息了。
傅以陌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刀,慢条斯理的削这一个苹果,果皮顺着锋利的刀锋落下,长长的一条,可是,偏偏到快削完的时候,断了。
被绑在旁边的文墨清看到后笑了笑:“你知道吗,听说削苹果中途断了,是厄运的标志。”
他此刻模样很是沧桑,衣服破破烂烂的,不比外面的叫花子好上多少,脸上还有一些血迹,可见傅以陌这些天委实有好好的“招待”他。
可见便如此,他语气依旧风度翩翩,一开口,便能听出和那些不入流的叫花子的区别。
傅以陌削苹果刀停在了苹果尾端,抬眸冷眼瞥了文墨清一眼,也跟着笑了:“你现在还有心思担心这个?”
文墨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费力的抬头看向傅以陌,笑容里,自嘲的意味是那样的明显:“是,比起你来,我确实更该担心我自己的命。”
说着,他顿了一顿,眼神冰冷了些:“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杀我,也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傅以陌一把刀狠狠的扔了过去,扎进了了文墨清的肩膀里。
文墨清闷哼一声,咬牙忍住了。
可是下一秒,傅以陌突然靠近,单手拿着那把刀,又在文墨清的肩膀里狠狠的搅动了几下。
“撕……”文墨清喘着气,鲜血已经浸湿了衣领。
傅以陌在这个时候俯身到他的耳边,语气冰冷而可怕:“那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想杀你罢了,其他的,我一概不考虑。”
说着,猛然拔了刀。
就在这时,门口的手下进来了,低声向他汇报着:“老板,文家的人已经把公墓包围住了,方圆几里都有埋伏。”
听到这里,原本还痛的直吸冷气的文墨清突然大笑起来:“傅以陌!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傅以陌懒得再听他废话,命人堵了他的嘴,然后出去了。
包围整个公墓的,并非文老爷子的人,而是文旭白的人。
文旭白是在下午两点左右赶到的庆阳,在他回来之前,他的手下已经在公墓布置好了埋伏。
“在人家墓前打打杀杀,总是不好的。”张凤摸摸鼻子,对着公墓的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鞠了一躬,嘴里叨念着:“前辈们勿要责怪。”
若是以前,文旭白定要讽刺他一句:你都打到人家那边儿的家里来了,这些人能不见怪吗?
可是这次,他没有。
他自从昨日里接过暮天龙打来的那通电话后,整个人都变得极为可怖,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张凤,也察觉出了自家主子气场的不同,不敢多加废话。
“头儿,傅以陌那小子估计也不会青天白日过来坟头砍人,要不咱们晚上再来?”张凤在墓地站着有些无聊,想着自己一整天只啃了个压缩饼干,心里叫苦不已,于是跟他家老大请示道。
文旭白没搭理他,站在傅以馨的墓前,盯着墓碑上那张已经泛黄了的照片,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张凤凑到他跟前,嘀咕了一句:“唉,挺好看的一小姑娘,可惜了。”
文旭白别过头去,张凤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过了许久后,突然听到文旭白闷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傅以陌到后,谁不要轻举妄动,让他安全通过墓地,到他姐姐的墓前,再祭拜他姐姐最后一遍。”
言罢,便转身离开了。
在距离墓地大概两三百公里的地方,有一间破旧的平瓦房,瓦房里,善良的老农将里屋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请门口借住的贵客进来。
一个推着轮椅的年轻人一边答着谢,一遍递给了老农几张红色的票子。
那年轻人推着的轮椅上,坐着一个把自己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甚至连脸上都带着红色的面纱,整个人只能从身形上看出她似乎是位女士。
年轻人推着轮椅进了老农的里屋,然后将门关上了。
“小姐,傅以陌已经到庆阳了,不过他似乎一直呆在旅店里,到现在还没出来。”那年轻人一边替轮椅上的女人摘下面纱,一边开口道。
随着红色面纱被一点点揭开,洪曦那张千疮百孔的脸,浮现在空气中。
她嘴角扬起一丝恐怖的笑容来,这一笑,牵动着满脸的疤痕,让她显得更加的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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