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你开心吗？”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像是很寻常的问了个普通的问题，而我却听得瞬间心潮起伏。
开心吗？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大概是没有答案的，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自从嫁给阎冷锋，我好像没有特别开心过，也没有特别难受过，总之是很平淡的，就像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样，相处随意，没多少浪漫和感动，却很舒服。
我不知道别的夫妻相处时是怎么做的，但我跟阎冷锋在一起，从来不用担心一些常见的家庭琐事，而阎冷锋也比较安分，从不出去乱搞，每天下了班就很规矩的回家，说起来似乎让我挑不出一丝毛病。
但我总觉得，我跟阎冷锋之间少了些什么，大抵是感情，但我相信，相处久了，感情总会有的，就连默契，都能相互磨合。
但方书祁的眼神太过清亮，我无法忽视，也避闪不开。
想了想，我说：“算不上开心，也不会不开心。”
听到我的回答，方书祁低头轻轻地嗤笑出声，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邪气，却带着一股冷意。
他轻笑着说：“诗雨，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开心，但我希望你能开心快乐。可是，我看到的，阎冷锋除了普通如上下级一般对你，便是今天这么冷漠的样子了。”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我有些沉默的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无话可反驳。
方书祁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又移开了眼，“诗雨，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特别担心你，担心你过得不幸福，担心你过得不快乐。那个时候你和阎子陵在一起，看你每天都那么开心的样子，我就觉得，这样也不错，虽然我觉得阎子陵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但只要他真心对你，而你又能开心就可以了。可是没想到，最后，结果竟然变成了这个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似乎还带了些痛心，和几分遗憾。
我抬头看了看路边橘黄色的路灯，灯光照进眼底，有些刺眼，我微微迷起双眼，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方书祁还在说着，“今天看到你那样被那些阎家所谓的亲戚冷嘲热讽，我特别看不过去，也特别心疼你。而我更没想到的是，阎冷锋竟然会沉默的任由他们指桑骂槐，我真的……”
他说到这里就猛的止住了，然后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气氛一时之间沉默下来，我低着头脑袋有些乱，方书祁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一直紧皱着。
桌上的夜宵逐渐冷却了下来，却飘散着一股不一样的香味，似乎比还热着的时候更香了一些，却没有刚上时那么让人有食欲。
那晚我和方书祁分开后，一个人打车到了常来的那座高桥上。
夜晚的高桥依旧冷清，只偶尔有几辆车驶过，车的灯光照亮了路之后又恢复黑暗，只有几盏橘黄色的路灯依旧照耀着夜晚的高桥。
我静静地行走在高桥上，晚风轻轻吹了过来，拂起我的衣角，然后又恢复平静。
这个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夜生活了，各色娱乐场所的霓虹灯在黑暗的夜里五光十色的闪烁着，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愣愣地看着远处的霓虹，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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