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突然将魏黠从地上拽起来,刀身浅浅擦过少女白皙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她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刺客以为以魏黠作为要挟就能顺利脱困,殊不知,他这样的举动反而让自己的后背成为了空门,就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有东西快速划过令人窒息的空气,刺入他的背部。
魏黠在刺客吃痛而放松了戒备的瞬间用手肘狠狠捅在了他的腹部,并且尽量避开那把刀,很快地从刺客手中逃脱。
樗里疾立刻带人围堵上去,却发现刺客的上腹部出现了一个伤口,显然是被尖利之物所刺,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对方下手太狠,伤口很深,导致刺客打量出血,根本没有力气再做反抗。
刺客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又在转眼间服毒自尽。
嬴驷将此事的善后交给樗里疾,经过魏黠身边时,本就凌厉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峻,道:“跟我回去。”
魏黠低头跟嬴驷回到住处,但才关了门,那少年就猛地扑上来。魏黠惊得出手反抗,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最后嬴驷将她按在榻上,彼此的呼气扑在对方脸上,滚烫暧昧,才算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纠缠。
“你干什么?”魏黠怒道。
嬴驷半个身体压着魏黠,一只手按着魏黠的手,另一只手则在少女身上开始摸索,任凭魏黠如何反抗,他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在榻上又纠缠了一阵,最后嬴驷从魏黠贴身处找出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神情再度冷厉起来。他将匕首压在魏黠身下,再将它从鞘中拔出,果真看见了上头还未干的血迹,道:“藏了这么久,终于舍得用了?”
魏黠扭过头不说话,嬴驷扯下她的腰带便将她反手绑住,再按住魏黠乱踢的双脚,狠声道:“你杀不了寡人,但寡人可以杀了你。”
魏黠不服输地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此时的嬴驷亦像是失去理智一样,将她死死地按在榻上,一双眼睛通红,身体起伏得很厉害,完全丧失了以往的冷静从容。他像是怒到极点的野兽,随时可能对魏黠痛下杀手。
魏黠并不惧怕嬴驷的威胁,但迫于形势,她再度扭头,道:“秦国,虎狼之国,秦人,更凶悍可怕,我带着匕首防身,还有错么?”
“你日日在秦宫,在寡人身边,你防的是谁?是寡人么?”
当是时,樗里疾在外叩门,嬴驷才下榻,魏黠便坐了起来要挣脱束缚。嬴驷置之不理,和樗里疾在门外会谈。
“从那个刺客身上,找到了这个。”樗里疾交出一物道。
嬴驷就着廊下的灯光看了看,道:“义渠人?”
樗里疾默认,又朝魏黠的屋子看了看,道:“刺客除了背部被暗器刺入的伤口,还有就是腹部被匕首之类刺穿而造成的伤,臣以为……”
“就是她。”嬴驷无奈且余怒未消的神情让他的回答听来颓唐。
“她随身携带匕首?那么君上……”
“我没事。”
“臣的意思是,君上夜夜与她同宿,即便有灵阳君保护也难保万一。”
“她要动手早动手了……”
“或许只是没有找到她认为最合适的时机。”樗里疾恳切道,“她潜伏在君上身边这么久,君上也一直在等着她最终浮出水面,如今既然君上已经有了证据,若还留着她,无异于养虎为患。”
“寡人要知道她是谁,潜伏在秦国是为了谁。这些用言行逼供的方式是问不出来的,她既然要等,寡人就陪她等。”嬴驷沉思良久,道,“虽然有信物,但寡人还有顾虑,好好调查这个刺客的来路。”
樗里疾闻言告退,嬴驷则转身回房,但进入他视线的,则是恰好反手握着匕首,把腰带隔断了的魏黠。
见嬴驷进来,魏黠不如方才那样激动,她用残断的腰带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再重新装好,放回贴身处,道:“我防的就是你,一个整夜和我共处一室的人,即便在睡梦中,我也怕你会做些什么。”
嬴驷的目光此时却集中到了魏黠脸上的血痕上,他盯着那道细小的伤口看了很久,眉头微蹙道:“先去把血擦了。”
魏黠走去镜前,面对可能毁容的这道伤口并没有任何担心,她冷静地拿来药箱,帮自己清理伤口,期间见嬴驷走到自己身后,她亦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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