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时候,温暖还在纠结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她甚至有想过他们当初之所以不要她,很可能是因为物质条件不允许。
此时,她不感动,不开心,有的只是愤怒与委屈。
傅海棠活的很好,她穿的光鲜亮丽,保养得像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她有足够好的物质条件来养一个孩子,可她偏偏当初抛弃了她。
傅海棠有些哽咽,眼眶红红的。
温暖则冷冰冰的像是一尊雕塑。
薛楚不发一言。
气氛有些冷凝和尴尬。
“咳……”一直没说话的律师终于发了声,他作势清咳一声,然后对温暖说,“温小姐,我是明正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张想,昨天我给您打过电话。傅女士是您的亲生母亲这件事我们已经做过深入调查不会有错,如果您还是不相信,您可以去医院再做一次DNA鉴定。至于当年的事,傅女士想私下里单独讲给您听。我今天要和您说的是,您的亲生父亲,萧泊天先生在半年前去世了,去世之前他立下遗嘱,他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财产都会留给他失散多年的女儿,也就是你。另外的百分之五十,他的两位太太傅海棠女士和李莉女士各得百分之十,儿子萧盛全得百分之二十,最后的百分之十捐给了一家慈善机构。”
温暖仔细的听律师一字一句的说完。
只是,她从不知道什么萧泊天,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太陌生。而且她需要的也不是什么滔天的财势,而是家的温馨,父母的疼爱。
所以,她也不想继承什么狗屁遗产。
温暖低头,复又抬头,吸着鼻子努力将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
她笑着,“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温暖最后会是这个反应,她霍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背后是傅海棠和张律师的喊声,然而她觉得很刺耳,紧紧地捂住耳朵,脚上的步子也越来越大。
到了外面之后,眼泪再也禁不住的淙淙的往外流。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很有钱,明明早早就能把她找回去,为什么偏偏是现在,现在才想起来认她这个女儿?
事情绝不会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难过,疑惑,伤心,委屈……所有情感都纠结在了一处,温暖感觉自己的脑袋和心脏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她站在马路边,哭得很大声,弯着腰将脸埋在双手之中。
陡然,她觉得肩上一重。下一瞬,她就被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那熟悉的气味,让她稍稍心安了些。她反手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鼻涕眼泪一起流,哭声搅的他的心都快碎了。
“别哭,有我在。”第一次,他这样安慰她。
她愣愣的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英俊的面孔,他却一把将她的头再次按进他的怀里,悠悠的说了句,“傻瓜,哭得丑死了。”
回去的时候,是老马开的车,温暖一直靠在薛楚的肩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薛楚已经由最开始的心疼变成了心烦,他的脚底下扔的到处都是她擦过鼻涕眼泪的卫生纸,这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心理折磨。可是,他却没说她半个不是。
他只是微微蹙着眉头,脸色有些阴沉,但是一条胳膊还环着她的腰,另一条时不时的往前伸帮她取卫生纸。
回到薛家之后,温暖对他说,“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调查一下那个叫傅海棠的女人,以及萧泊天。”
薛楚垂眸凝着她,指腹在她红肿的下眼眶处来回摩挲,“好!”
三天之后,调查结果就到了温暖的手上。
萧泊天,是海外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名下产业众多,身价过百亿。
他一共有两个妻子,法定妻子叫李莉,是个财阀的女儿,人送外号黑蜘蛛,做事手段阴毒,为人尖酸刻薄,和顾泊天有个儿子叫萧盛全。
萧泊天的另外一个妻子便是傅海棠,说是妻子,其实并没有走法律程序,通俗点说就是放在台面上的二奶。她和萧泊天早年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在一个外出中在机场被弄丢,后来傅海棠又领养了一个儿子……
“领养了一个儿子?可笑……”温暖看着手中的资料,眼眶不禁又红了,“儿子?为什么领养的偏偏是儿子?如果她爱我,想找个精神寄托,难道不应该领养个女儿吗?”
薛楚沉吟着道,“资料暂时就只有这些,这二十年当中发生的事情绝不是三两页纸就能涵盖的。如果你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恐怕还得先回到萧家才行。”
温暖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那里恐怕是个大泥潭,我如果真的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你放心,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温暖疲惫的点点头。
突然,她目光一滞,抬头,疑惑的看向薛楚,就像是她才认识了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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