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是她目前关心的。她回头看向墨月:“墨月,他说的是真的?”
她按住心口,那边的心跳有力又剧烈。
她好了?可是为什么墨月这两个月都说她心疾未愈?
一个猜测在心中形成却不想去想。
墨月面色变了变,终是道:“是,你是好了。”
他说完拂袖离去,只留青鸢和东方卿在船楼中。青鸢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似欢喜又似悲伤。眼前阴影覆来,她抬头。
东方卿低头静静看着她。他目光沉静深邃,一如既往。青鸢被他看得浑身不适。
她淡淡道:“太子殿下这么看我,很失礼吧。”
她从未叫过他太子殿下,这么称呼不过是一种疏离和讥讽罢了。
东方卿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从前多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公主何必如此拘泥俗世之礼?”他指的是当初他掳走她时,日夜不休的照顾。
青鸢慢慢拧起了秀眉,眼前的东方卿看起来很奇怪,说不上的感觉,只觉得陌生得很。
她眼眸骤冷:“你想要做什么?”
东方卿脸上的笑意渐渐冰冷。他抿了一口冷茶,头也不抬淡淡道:“不做什么。江左备了一处好去处,扫榻待佳人。”
“砰”的一声,青鸢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桌上的茶盏。外面江风呼呼,黑影憧憧,他并不是无备而来。船楼中气氛紧绷,风一下子似乎更急了。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东方卿,目光凌厉:“你敢?”
东方卿微微一笑:“公主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你的心疾刚好。”
青鸢看着他一派云淡风轻,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一股无力涌上心头,她慢慢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她终于明白了今日的东方卿为何不一样了。
他是决意抛开一切和夙御天死争到底。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可她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东方卿看着她灯下倾城容颜,声音温柔:“阿瑶,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你为了他做这么多,他照样放弃了你。如今他九五至尊,若是有心为何不来寻你?说到底,他不过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罢了。”
一言一语,每个字都扎在心里,那么疼。
青鸢静静听着,这些话墨月早就说过,可为何东方卿讲来又是那么的疼。五脏六腑每一处都在疼。心口也在隐隐作痛。
她的心疾一定是还没好,不然怎么这般疼?
“阿瑶,随我去吧。”东方卿不知何时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头看着那十指纤纤如青葱。
他眼底隐约有一点水光,声音动容:“阿瑶,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青鸢微微一颤。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那张脸上。“啪”一声脆响。东方卿一动不动。
青鸢眼眶微红,半天挤出一句话:“李洛卿,你无耻!”
她说完快步走出了船楼。
船楼恢复安静,东方卿的脸上印着鲜红的五掌印。他面色无波,只是看着眼前空了的椅子。有一道黑影悄悄进来跪下,递上一封密信。
东方卿接过看了一眼,旋即冷冷道:“不错,传令下去,封锁江面,任何商贾船只不可北上入梁国,违者,格杀勿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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