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皎洁的月光透了进来。冬日银色的银辉洒在她半面上。泪痕宛然,点点滴滴都是离愁。
墨月垂眸,手边的人已经沉沉睡去,除去那眉心一点哀伤外,纯净的面容上再无忧伤。
他轻轻一叹:“很难抉择吧……这便是命。”
他说完闭上眼在她身边盘坐,缓缓入了定。
……
第二天一早青鸢醒来时,房中空无一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紧绷绷的,似乎昨夜梦中哭了一整夜。不过心头的凝滞感却消除大半。
她摸了摸心口,心中不由对墨月的医术大大惊叹。自家知自家事,她的心疾自从落下后,无论夙御天请了多少名医来医治都不见好转。
这几日被墨月掳走,一路上走走停停,反而日渐好转。久违的生机又似乎在一夜之间回到了这具孱弱的身体中。让她有种奇异的新生感。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她抬头望去,一身玄衣的墨月缓缓走了进来。
他手中照旧端着一碗漆黑的汤药。浓重的药味令她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将所有的草药都研磨成粉熬成了一碗巨苦的汤药。
“喝药。”墨月淡淡道。
青鸢犹豫了一会,轻声道谢:“我好了不少,谢谢你。”
墨月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她细瘦的手腕静静把脉。这次他把脉很长。微微凉的手凉意沁入她的皮肤,有种奇异的感觉蔓延而上。
青鸢能感觉到脉门的血液似乎快了不少。她不由收回目光。面对一张和东方卿一样的脸还真的无法做到坦然而视。
终于,墨月放下手,一向冷然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总算是有点成效。你心结打开就不会继续恶化。药还是得每日吃,我再传你一套玉英小功法和心法。每日勤练之后,便可以延年益寿……”
青鸢默默听着他说着,良久,她神情寥落:“你这么费尽心思治我,到头来却没有什么用。”
“如何没用?”墨月也不动怒,问。
青鸢愣了下,良久才意兴阑珊:“罢了。”
墨月握住她的手掌。青鸢手中一僵,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一路来,墨月除了为她推血过宫外,从不轻易碰触,更没有半分猥亵之意。昨夜和今日早上他这又是做什么?
她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只见墨月将她手掌展开放在窗边日光下细细看了一眼。
原来是看相。青鸢眉心舒展了几分。
听得墨月淡淡道:“看了你的掌纹,你命虽坎坷却不会早夭。不管你想不想活下去,总之老天让你活在这个世上总是有点用处的。”
青鸢握紧手掌,目光复杂看着他:“没想到你还能看相。”
“略懂一二。”墨月道。
青鸢轻笑:“从前玄机真人为我批了一卦:命犯天煞,注定众叛亲离,孤老终生。”
“我知道。”墨月道,“这天下人几乎都知道。”
青鸢失笑:“所以这样的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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