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患,就是一个毒瘤。东方卿盘踞在唐地,剑指梁腹地始终令人不安。
夙御天看着看着,眼前渐渐模糊。若是她在,定不会如他一样忧心忡忡。她一定会懒懒靠在软榻上,素手轻点对他说“东方卿不足为惧”之类的话。
“唉……”夙御天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江梅书神色微变。他不由肃然起身行礼跪下。
夙御天顿时吃惊:“江先生!你……”
他身为一介武夫靠着行伍和战功出身,但是十分好学。自从执掌手中亲兵后就立刻四处拜师。在他麾下的谋臣不少都是和他半师半友的关系。
江梅书谋智出众,精通诗书。在他面前一向从未行此大礼。
夙御天赶紧前去扶他。江梅书却是面色凝重,执意不起。他道:“江某从未见过主公如此心神不宁。如今大战在即,主公若是不能安心运筹帷幄,此战必败!梁国必败!”
夙御天面色一凛,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是啊,为将者最忌战前心神不宁,犹豫踌躇。他失去青鸢之后就对东方卿的忌惮渐渐又卷土重来。
敌人不可以低估,但是也不能过分高估。
他难道真的要这样沉浸在失去所爱的痛苦和惆怅中,置十万将士性命不顾吗?
夙御天立刻敛容,对江梅书行礼:“江先生请起!孤错了。”
江梅书见他如此诚挚,面上终于露出笑容:“主公言重了。”
他起身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告辞离开金帐。夙御天亲自送到了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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