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真无奈轻笑:“这我自然是知道。那样的人物将来一定不会拘束在儿女私情中。”
她有后半句没有说,眼前的青鸢风华绝代,传言中她和那魔魅似的男人有牵扯。她自认为身份和相貌都不如她一半,又怎么敢期待将来夙御天会爱上她呢?
“那你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青鸢忽然问。
谢玉真明显是有花没说完。
谢玉真咬牙:“我担心家父不愿意我嫁给烈王。”
青鸢皱眉,忽然问道:“烈王殿下至今未婚配,京城世家中却没有动静,依我看并不是杀虐太重的无稽之谈吧?其中有什么缘由,你先说说。”
她说完自己倒是一愣。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倒是真的为夙御天操心婚事了。
她为他操心?
想到这里,她眉头就拧了起来。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呢?明明.心中对他并未有什么期待,为什么会这样呢?
谢玉真闻言,叹道:“一方面是京城世家对烈王殿下的身世有疑虑。他自称是寒门之后,虽然兵权在握,但是在乱世中枭雄起起落落,又有多少能善终?这是其一。其二……”
她欲言又止。
青鸢皱起眉:“难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谢玉真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听闻烈王殿下与一位宫妃有染……”
青鸢结结实实愣住。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夙御天十分自律,在女色上看不出他对什么女人有特别的癖好。
除了他对自己有种异乎寻常的兴趣之外……
青鸢想着脸颊上不知不觉飞起两抹异样的红晕。
谢玉真仿佛看出她所想,轻叹:“公主不要误会。小女说说的那位宫妃不是梁国的宫妃。是越国的一位后宫妃子。而据说烈王也不是什么寒门之后,是越国的夙家的嫡子,因为这宫妃,他愤然叛出越国,投入行伍。一路征战到了如今。”
青鸢只觉得眼中有什么在喷薄而出。不是愤怒,不是伤心,也不是失望。她只是觉得生平有一个人令她无法评价,更无法看透一点。
原本她以为夙御天是一位彻头彻尾的野心家,醉心兵权,醉心皇权霸业。所有一切阻拦在他面前的阻碍都要被无情清除。
可是今日才发现,原来他心中也有明月光,原来他也有不欲人知的身世和过往。
难怪他姿容绝世,难怪他满腹智谋。这样的人品,这样的才华,岂是寒门之后可以养出的人?
他的文韬武略若是没有从小有优渥的家世支撑,现在最多只是一位粗鄙的将军罢了。可是谁才是他心中的那一道明月光?令他愤然叛出越国?
青鸢思绪飘远,耳边只听得谢玉真叹息:“世家族人其实并不排斥寒门。只是不敢相信一位背叛家族的人。……”
“不用说了,我明白。”青鸢挥了挥手,眸色恢复清明,“你放心,三日后必有结果。”
谢玉真眼中都是不敢置信。半晌她才道:“三日后就是万寿宴……难道……”
青鸢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道:“万寿宴,那可是最好的日子,谈婚论嫁最是合适。”
她低头,锐利的目光直视谢玉真:“我只问谢小姐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谢玉真一愣之后流露出深深坚毅:“以后公主可以叫我玉真。”
青鸢缓缓笑了,握住她的手:“以后你我就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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