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地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然后便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底笑,“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疼……”
以头着地的姿势从软榻上摔下来能不疼吗?还好隋唐反应快捞了她一把,不然肯定会摔出个包来。
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令隋唐心底一软,“有点红了,药箱在哪里?”
“呃……算了。”苏是拨了拨头发遮住红肿的地方,不甚在意地说,“没什么事儿。”
说完倒见隋唐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有些重,“你对自己的事情就是这么漫不经心吗?”
苏是:“……”
隋唐看她愣怔的样子,叹了口气,“医药箱在哪里?”
“没有。”
隋唐望了她会儿,拨了通电话,“把医药箱送过来。”
不一会儿管家就提着医药箱过来了,“先生,有谁受伤了吗?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你先带小疏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管家抱起隋小疏回家了,客厅里的气氛更加尴尬。苏是干笑着道:“那个,其实真的没什么事儿,我一向皮糙肉厚。”
她以前拍打戏的时候,都是自己上阵,不知道受过多少伤,也没有这么娇气过。
隋唐从医药箱里拿出药酒来,在中间宽沙发上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诶?”
“坐到我旁边来。”
苏是于是蹑手蹑脚地坐过去,然后肩膀被隋唐揽住了。她的身子顿时就僵住了,窘迫地看向隋唐。
隋唐亦打量着她,四目相对,他那双眼深邃的眼眸令人心悸,苏是不由得别开眼去,不敢与他对视。
隋唐见她这样子竟然笑起来了,带着点打趣的意味,“不是说我要金屋藏娇吗?我有金屋,你敢住吗?”
苏是:“……”乖乖地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隋唐往掌心里倒了些药酒,搓开后覆在苏是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揉搓着,只揉着苏是额头发热,身子也禁不住发热,神情愈发的窘迫,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隋唐的手掌很粗糙也很温暖,这样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头部,很快脑子便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地便睡了过去。
隋唐看到她呼吸均匀了下来,手上动作更加轻柔了起来。待额头的淤血完全化开后,才停了下来,仔细凝望着眼前的人。
五官精致却不失英气,眼角有一颗血痣,这种长相难免给人魅惑的感觉,然而很多时候他的眼神却是清冷的,透着股寂寞。虽然更多的时候,她用华丽的外表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隋唐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是的时候,她身受重伤,被人前后夹击,却能准确的判断出形势,先下手为强,那样的素质与身手,令他刮目相看。被逼到死角后,她的眼神依旧冷静、坚定,纤细的身子与强大的精神形成强烈地反差,忽然就触动了他的心。
那天巷子里无论是谁,他都会出手相救,却不会抱着她送到医院。及至在花园里,看到她捂着脸默默流泪,脆弱却倔强的模样,忽然令他有些心痛。
再见到她,她打了谢颐一拳,然后优雅从容地铺开餐巾用餐。那模样骄傲恣意,盛气凌人,可在谢颐与瞿央手挽着手离开的时候,她的眼神儿突然变得那样黯然。
那天她穿着一身红色宽松的外套,白色的休闲裤,白色的帆布鞋,是极其时尚婧丽的装扮,看上去却有点行尸走肉的颓然。
隋唐看到了一个事实,——她深爱着谢颐。
可是没有任何消息表明,两人曾有过交集,她竟隐藏的如此深吗?
不过后来吃饭时再遇到谢颐,他发现苏是变了,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在乎谢颐,倒是对小夏至十分疼爱,这令隋唐愈发的不解了。
这个人心里隐藏着很多的秘密,令他好奇又沉迷。
他拂开苏是额前的碎发,手指描摹着她的五官,——如果你没有那么在乎谢颐,那便放开他吧。
苏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用想便知道是谁抱自己过来的,不禁大窘,窘迫过后心里却泛起丝丝的甜意来。似乎很久都未被人如此照顾了,以前她与谢颐在一起的时候,也多是他照顾谢颐,那个大少爷表面上绅士风度、彬彬有礼,其实生活中从来不懂什么叫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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