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妈妈,我不想让她看扁我。”
她咕哝,翻个身,盈盈目光对上他的,伸手去摸他的脸,“睡吧,我累了。”
一夜平静,他似乎是体谅她,几乎很少再像以前一样折腾她。
9月14号,信捷股东大会的前一天,陶羚刚好下午有空,便驱车前往澜江别墅。
这几天陶柔每天都给她打电话,说她已经完全好了,想要离开。
在院子里刚停好车子,张嫂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少夫人,您来了。”
陶羚点点头,“我妹呢?”
张嫂指了指后花园,“柔柔小姐在后面。”
她道了声谢绕着别墅一侧走了过去,迎面一阵带着湿气的江风吹来,抬手,挡住眼睛朝前看,妹妹陶柔站在高台上,凭栏张望辽阔的澜江。
“柔柔——”她走过去,看到妹妹徐徐转身,脸上,带着宁静的微笑。
“姐,你终于有空了。”
陶羚歉意十足地上前抱了抱陶柔,“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每天披星戴月,都没时间来看你。”
陶柔不在意地笑笑,“姐姐现在是大明星了,当然忙了,再说我也没什么大病,在这儿张嫂好吃好喝的伺候我,我都胖了三斤呢。”
“哪儿胖了,我看看——”陶羚上下打量一圈,呵呵笑着,“胡说,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是这么苗条。”
两姐妹说着话,陶羚嫌江边风大,拉了陶柔的手回房。
张嫂给她们端上了切好的水果,两人边吃边聊,陶柔吃着葡萄,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姐,你和姐夫准备要孩子了吗?”
陶羚一顿,点了点头,“顾奶奶得了肺癌,现在唯一希望就是能看到曾孙子,我们一直在努力,”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语气惆怅,“可惜我一直没动静。”
“这种事急不来的。”陶柔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细声慢语地安慰。
陶羚笑笑,“你姐夫也这么安慰我的。”
陶柔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羡慕的微笑,“姐夫真的挺疼姐姐的呢,事事为姐姐着想。”
说起顾少清,陶羚不自觉满脸幸福,“最近谭子维没来看你吗?”
“有啊,经常来,不过他也忙,我也不好让他来回跑浪费时间,再者,我现在已经康复了,马上就能回市里。”
陶羚伸手,“我看看——”
陶柔把手递给她,她试探着用力捏了捏,问她疼不疼,她摇头,“这只手做什么都可以了,提重物也不感觉疼,姐,我真的好了,等下就能跟你回市里。”
陶羚嗯了声,瞧着柔柔雪白的脸,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明天就是信捷的股东大会,你也该回去了。”
陶柔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问:“姐,你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手里有38%的股份,加上你的26%,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就能压倒性的比过爸爸,到时,我们就能成为决定信捷命运的人。”
闻言,陶柔一脸震惊,失声出口:“姐,你怎么会突然多出来12%?”
她赢了官司,拿回属于她自己的26%,她知道,可这多出来的……是怎么回事?
陶羚嫣然一笑,“我没告诉你吗?那个神秘收购信捷散股的人就是你姐夫,他收购过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真是超大的一个Surprise!”
陶柔倏地震住,好半天都没说话。
陶羚看了看她,惊讶的问:“妹,你怎么啦?”
陶柔回神,脸上立即浮现替她高兴的笑容,“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姐夫这么用心,这得花多少心思呀。”
陶羚嘴角翘起,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他真的花了不少心思,把我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陶柔微笑,低下头拿水果吃,这一秒,笑意退出眼底,只剩一片幽邃暗芒。
两姐妹又聊了一会,而后陶柔收拾东西离开。
回市里的路上,陶羚问她要不要去景和住,陶柔却是摇头,“我回陶家。”
陶羚惊异,“你都和汪美珊撕破脸了,回去她会朝死里整你。”
陶柔冷冷一哼,“姐姐手里不是还有她绑架我的视频吗?发给我吧,有了这个,我量她也不敢再动我。”
“至于爸爸,他对我还没到无情无义的那一步。”
陶羚见她态度十分坚持,也就不勉强了,毕竟,她22年来一直在那个家从未离开,还留有牵绊,而自己,则已经是彻底失望。
“好吧,但是你有什么事,就立刻打电话给我,不要让他们伤害到你。”陶羚叮嘱,心里总有不安。
“放心吧姐,我在那个家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
陶羚看着陶柔走进陶家,才驱车离开,临走又不放心地发了条短信给陶柔:“有事电联。”
“嗯,姐。”很快,她回了信息。
走进陶家,大厅里,一片愁云惨雾。
陶继承大概被凶过了,站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大哭,陶一山沉着脸紧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汪美珊则急的在一旁来回走动,一眼见到她,脱口而出:“死贱人,你还有脸回来?”
陶一山闻言抬头,霎时看见了步入家门的陶柔,霍然起身,“柔柔,你终于回来了。”
陶柔神色轻松,像个凯旋而归的公主优雅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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