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睡醒来之时,己经是半晌午了。
“桃儿他们走了?”苏芷喝了口面汤问道。
李三娘点点头说:“一大早就离开村子了,苏姐,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苏芷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谋害我们,但也不能平白的扣住人不放。”
李三娘满不在乎的说:“他们本来就是那个苗疆夫人身边的人,就是送到官府也得治个同谋之罪呢!”
“我们必竟不是官府,自然无权管控他们的行动自由。”苏芷放下碗转过话题:“张庭玉怎么样了?早上有没服药?”
李三娘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应道:“昨晚一剂药下去烧就退了,早上还起来找你呢。”
听了她的话,苏芷算是放下心来,正准备过去看看他,就看到他捂着鼻子跑到厨房问:“苏娘子,你起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南阳?”
苏芷见他身上仍然穿着单薄的夹袄,冻的身子直哆嗦。不由关心的拉到灶前坐下:“你大病未愈,烧才刚退下去,这么冷的天别总往外跑了。”
说完,皱着眉头看着他身那件单薄的夹袄说:“要是必须出来的话,就披着那件大毛披风也温和点。”
闻言,张庭玉俊面一红:“苏娘子,那披风太过贵重,我不敢收下。”
“你想什么呢?那可是七,呃,别人特意送苏姐的,她只是见你穿的单薄,借你披一下罢了。”李三娘轻嗤一声:“难道你还想据为己有啊?”
被她这么一呛,张庭玉脸涨的通红:“我,我这就去把披风还回来。”
说完,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苏芷紧皱着眉头看向李三娘:“你是怎么说话的?张公子也是出身大族,难道还能看上我一个披风不成?以后管好嘴角别乱说!”
她话音刚落,就见张庭玉气喘吁吁拿着披风飞奔过来,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庭玉,刚才三娘说话莽撞,你千万别往心去啊。”心知他不会再用披风,苏芷干脆收下。
张庭玉把披风塞到李三娘怀里,冲他深施一礼,瑟缩着身子奔回房间去了。
正在这时,房东老太太端着个针钱筐子从东屋出来,看了眼衣着单薄的张庭玉叹道:“这孩子还病着,穿的确实太薄了。”
苏芷看到她的针线筐子有几絮老棉块,不由眼前一亮:“大娘,您家里还有散棉花跟粗布面吗?”
老太太倒也精明,听她这么一问便明白她是想给张庭玉做身棉衣,不由哈哈笑道:“棉花屋里倒有几斤,布确实没有余剩的。不过,你想要的话,我去隔壁老梁家问问,他家里架着织布机子呢,粗布肯定有的。”
说完,放下针线筐子便往外走去。
苏芷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给她:“我不会做针线活,这些算是请您帮我那小兄弟做身棉衣的钱。”
老太太知道她一向出手大方,便也不推辞,十分欢喜的接过钱说:“苏娘子放心,我虽然针线功夫不精细,不过,做身棉衣裳还是难不倒我的。只要你那小兄弟不嫌弃就行。”
说着,脚步欢快的出去买布了。
“张小哥你可是有福啊,我刚过去老梁家的小儿媳妇正巧织好一布细棉布,我想着你皮娇肉嫩的肯定穿不惯粗布的,就给你扯了几尺。来,来,给我量下尺寸,到明早儿就能穿上厚棉衣裳了。”
张庭玉本想拒绝,但身上冷的直打颤,无法,只得别扭的立在屋里张开手给老太太量身。
待苏芷随老太太离开屋子之后,他才算松了口气,小心张开一直纂的紧紧的手掌,嘴角微微勾起。
随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传入房中,他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收起,钻入还带着点热气的被窝里。
“药熬好了,快起来喝了吧。”李三娘没好气的推门进来,把一碗汤药重重的放在他房间的破桌子上,转身走了。
张庭玉轻哼一声,摸了摸肿的通红的鼻子,才下床去端起一大碗苦涩扑鼻的汤药一饮而尽。
三天后,穿着厚厚的新棉衣的张庭玉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一剂汤没熬,他还是坚持要出发:“难得今天晴天,路也干爽了,还是赶紧回南阳吧。”
本来,苏芷打算让他休养几日再走,但见他催的急便匆匆路离开了。
几人刚坐着马车出了村子,忽见十数位行脚商人进了村子,径直往老太太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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