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马车,站稳脚步,便看见永君王府,一片缟素,一眼望过去全是白。
“殿下,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苏落心中一紧,对长孙晏离的好有些无所适从。
“抱都抱了,你现在才这么说?”
长孙晏离略带几分好笑的看着她,凤眸里带着几分宠溺之色。
“是,落儿知道了。”
苏落只觉得一种甜丝丝的感觉从心中升起,微微转了目光却看见了一片白。
苏落看着那一片白,心中微微一凛,唇边扯出一个冷冽的笑容。
温无涯,无论你真死还是假死,我都来了。
她靠在长孙晏离身边,牵着他的手,勾起妖艳的笑容。
王府门两旁,跪着王府里的下人,都是穿着一身素白衣服,哭哭啼啼,好不哀戚。
还有一个人在那里记着有谁前来吊唁,是一个五十岁一样的老人,穿着宫中太监服。
他看见长孙晏离和苏落过去,还没有看清楚长孙晏离的长相,便看到了苏落。
尤其是看见苏落那一身喜庆的红衣之后,他那一双浑浊的老眼也瞬间瞪大,面容顿时浮上一阵怒色。
“你们乃是何人?”
他扬着声音,嗓音尖细。
王府里的人都跑光了,他是从皇宫里才调度过来的人。
不做别的,就是记录有谁前来吊唁。
尽管他跟温无涯没什么接触,但是再怎么说,温无涯也是皇家血脉,岂容得这一身红衣明晃晃的来刺他的眼。
“天阑国,长孙晏离。”
长孙晏离抓着苏落的手,清冷的话语,掷地有声。
“天阑国晟王殿下?”
对面的人显而易见的吃了一惊,看着长孙晏离那气度华贵雍容的模样,却不敢认,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民间都在传闻,长孙晏离在望江之上遇到天灾,被暴风雨卷进望江河畔葬身江中,不见尸首。
可是谁都知道,晟王殿下回去的那一天,望江城上一片平静,别说暴风雨了,就连细雨丝都没有。
有的,不是暴风雨,只是一个人,那便是永君王。
那一日,唯有永君王温无涯也同在望江之上。
自那日之后,长孙晏离便消失了,从此人间遍寻无果。
大夏果派了不少人前去江底打捞,一连数月,却连尸骸都找不到,倒是捞上来许多沉积多年的尸骨。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长孙晏离不是遭遇天灾,而是人祸。
可是这话知道了也没人敢讲,说出来,说不定面对的便是天阑的进攻。
毕竟那可是天阑的晟王,身份何等尊贵,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在了大夏,朝廷若拿不出来证据,便是一场灾难。
所以,朝中派人在民间可以引导了舆论走向。
百姓只关心吃喝,能过安稳日子便行了,哪里会去想什么天下局势,朝中局势。
因此,关于长孙晏离,被百姓默认成了消失。
是的,消失,不是死了,而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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