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永君王府。
整个王府都笼罩着一种阴沉之色,王府中人人人脸上都带着紧张和小心翼翼。
原因无它,只因为永君王出去一次便受了重伤,而侧妃柳氏到处逮着人便开始发脾气,已经骂了十几个人了。
温无涯的寝室内,金珐琅九桃小薰炉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熏出迷人的香味。
房内陈设金碧辉煌,檀木桌椅和紫金床榻一应俱全。二十四幅大红金绣如意团花纱幔轻轻撩起,搭在如意钩上。
在那七屏式围板罗汉床之上,躺着的是一脸苍白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温无涯。
柳锦烟焦急的站在床边,身上的银白织锦刻金丝云纹长衣衬托出她愈加苍白的脸色。
她来回的走动着,头上珠钗发出阵阵声响,叮当碰撞,惹得她心中更加烦闷。
柳锦烟眼神里满是焦急,脸上也布满了担忧之色。
她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温无涯,语气也带着急躁和烦忧:“王御医,王爷他怎么样了?”
王御医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眉毛钢硬平入鬓,鬓发却染上了几分花白之色。
他的眉目之间也是透着焦灼,眼角皱纹的纹路也多了许多条。
“这……王爷他受了重击,又在水中泡了那么久,灌入了不少水进去。现在他胸腔内挤满了水,又好像被重物砸伤,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实在是难办,哎……”
王御医叹了叹气,却不说对策,只是强调温无涯的情况多么严重,多么难以治疗。
看样子,应当是他束手无策没有办法给温无涯治疗了。
柳锦烟瞬间大怒,随手抄起一个花瓶便往地上狠狠地掼了下去。
花瓶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溅了一地。
那一声落地的脆响声,也彻底吓到了王御医,和房间里的所有人。
王御医心中惊了一下,抬头看向柳锦烟,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一言不合就摔东西,永君王的侧妃实在是……
而房间里其他的的下人,则是全部低着头不敢说话,甚至连气都不敢出。
“王御医,好歹你也是首席御医,王爷这病你治得好也得治,治不好也要治。”
柳锦烟坐到床边,深呼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过了许久,却依然冷静不下来。
她恨温无涯对她的无情,恨他爱顾倾城不爱她。
可是,所有的恨全都是建立在爱上面的,她对温无涯是由爱生恨,归根到底就恨温无涯不爱她,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如果这个人从此以后没有了,她又要去爱谁,恨谁。
“柳侧妃,永君王的伤势任哪个御医过来,都是一样的结果,你不能强人所难。微臣只能开点药,尽人事听天命了。”
王御医脸色黑沉的回她,不客气的语气也彰显了他的不悦。
再怎么样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谁敢给他气受。
再说这柳锦烟的出身他也不是不知道。
区区一个城主的女儿,现在也只是个王府侧妃而已,跟他甩脸色,算什么东西!
他再怎么样,也是宫中的御医。
“什么叫尽力而为?这是大夏的永君王,你若是治不好,皇上岂会饶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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