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叫做杜雅兰,我爸过去经商,我妈是读书人,我爸希望我和哥哥像妈妈多些,就让我们姓杜。因为我爸叫青葵,我妈叫雅兰,所以我和哥哥的名字也是草。”
“我知道!杜衡和杜若,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卫怀信的脸上又踊跃出层少年气,颇为得意。
杜若予瞧得好笑,拿胳膊肘撞撞他,以资鼓励,“不错啊,连《楚辞》都会背两句了。”
卫怀信也笑,“因为你专门查的,就会这两句。”
电梯门打开,他们刷卡进屋,卫怀信搁下行李,刚进卫生间洗手,就听外头杜若予手机响了,她大概看见了来电显示,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卫怀信莫名就笑了。
他洗好手,又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心情愉悦的自己,更加愉悦了。
客厅里,杜若予正和电话那头的方未艾较劲,“关我屁事!”
卫怀信擦着脸走出卫生间,紧接着又听见杜若予愤愤骂了句,“关你屁事!”
接着,她便挂断电话。
“怎么了?”卫怀信问。
杜若予咬牙切齿,“方未艾这臭不要脸的,竟敢拿那只鸡威胁我!”
“什么鸡?”卫怀信自己想了想,想起一个月前被捆在编织袋里的走地鸡,极有印象,“哦,那只鸡。”
提到那只贵妇鸡,杜若予更气了,“是啊,那鸡后来死在我家了!”
卫怀信诧异地瞪大眼。
杜若予痛心疾首地点头,“往后的事,你也能猜到了。”她又恼恨起来,“可是刚刚方未艾说他在附近,百无聊赖,要找我吃宵夜,我拒绝了,他就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再不济,看在死去的鸡面子上……气死我了!”
“他在附近?”卫怀信话刚问完,他的手机也响了。
竟然又是方未艾。
卫怀信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杜若予,杜若予赌气道:“不接!”
卫怀信果然拒接。
一分钟后,他收到方未艾的微信。
【和平使者就是我:今天是我生日,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理我!】
语气哀切,末尾还附了个嚎啕大哭的表情。
卫怀信让杜若予看信息,杜若予阴阴怪笑,“他的生日居然在清明节,难怪脑子总不清楚。”
畏鬼的卫怀信却起了恻隐之心,“生在这一天,真可怜。”
“可怜什么啊,又不是生在七月半鬼门关大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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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气愤,但别人的生日大抵不好驳面子。
十多分钟后,方未艾拎着盒蛋糕,古古怪怪地敲响卫怀信的酒店房门,开门的却是杜若予。
方未艾的表情更扭曲了,昂着头,收紧下巴,一会儿看看杜若予,一会儿看看卫怀信——卫怀信已经换了身灰黑色的家居服。
“你们……”方未艾猛晃脑袋,随后一脸严肃,“先告诉我,卫怀信你为什么会在国内,还在杜杜老家,再告诉我,杜杜你不在家,为什么深更半夜在卫怀信的酒店房间里?最后再告诉我,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你们孤男寡女……”
砰!
杜若予又把酒店房门关上了。
“杜杜我错了!杜杜你开门啊!”方未艾在门外好一顿哭嚎,“看在我今天是个寿星的份上,开开门啊!卫怀信!你倒是给我做主啊!”
卫怀信啼笑皆非来给方未艾开门,门刚打开,方未艾立即扑进他怀里,半挂在他脖子上,凄凄惨惨一副受尽凌-辱的小媳妇样,“信信,还是你最好了,嘤嘤嘤!”
卫怀信拽他后衣领,“再不下来,我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那可得杀人偿命!”方未艾嬉皮笑脸两脚着地,把蛋糕端端正正捧到杜若予面前,狗腿状地邀请,“杜杜,这蛋糕可好吃了!别生气啊!”
杜若予问他,“你过生日不在南城,跑来这儿做什么?”
“我师父腿疼毛病犯了,我送他和师母来老家祭祖扫墓,刚刚才在他家吃过饭。”方未艾笑道,“人家一大家子的,我也不好意思留着添麻烦,就借口开车回南城,出来了。可我出来就想起你今天应该也在老家,就想找你叙旧,顺便帮我过个生日。”
杜若予不为所动,“你没别的朋友了?”
“有啊,可是这日子,大家要么休假各回各家各找各的祖宗,要么在局里值班做牛做马,况且,我不是正好在这儿嘛?”方未艾坐到单人沙发上,大腿一翘,优哉游哉晃荡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和你们俩,可真是天造地设的好朋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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