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楚闻夏接到了她叔叔的电话,这个叔叔,在她爸爸生前一直对她很好,在她爸爸发生那样的事情后,也提议将她带到自己的家里,可是当时她叔叔家里经济并不好,而且还有着两个孩子,楚闻夏考虑到,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在得到冷擎天的帮助后,楚闻夏也告诉刘叔叔她暂住在同学家,叫他们不用担心。
就在昨天,刘叔叔和刘婶婶邀请她去他们家里吃饭,说是好久没有看到楚闻夏了,想要见见她。
.第二天上午,她还是有些发烧,身体很发虚。冷擎天见她气色十分不好,挽留了好几次,是因为她坚持要走而无可奈何。
但他还是拽着她去医院挂完了剩下的盐水,闭着眼睛假寐,楚闻夏脑子里全是他在边上翻包纸的哗哗声。
下午烧有些退了,冷擎天送她到刘叔叔家楼下,楚闻夏把冷擎天刚刚塞到自己手上的保健品还给他,说他们也用不上这些,这一回,真的把他惹恼了。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厉色,唇紧抿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收起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这语气,简直不给人留余地。
她都糊涂了,不久前对自己温柔的那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威严无比的男人吗?
那晚她信以为真,但是现在,她是真的糊涂了?
刘叔叔还住在C大附近的住宅小区,听说新买的房子给儿子媳妇住了,他们老两口住在100来平方米的三居室,每天伺候家里的那条贵宾犬黑黑,宠的黑黑比人还娇贵。
婶婶给她沏茶去了,刘叔叔牵着黑黑出去晒日光浴了,她现在叔叔家的阳台上,边和婶婶寒暄,边低头看着阳台下闪着光的银色的兰博基尼,纹丝不动的站着。
他还没走。
正微怔中,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她还在发愣中,婶婶端着水果出来大声呼唤着她:“闻夏,是不是你的手机响了?”
下意识就知道是谁打来的,楚闻夏连忙跑过去打开包接起电话。
“喂…”
“是我,你在叔叔家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不要看书看到太晚,你不要到处乱跑…你其实还是个孩子,却总是不肯承认。”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最见不得小孩子哭鼻子。”
挂了电话后,她心潮难平,愣愣的看着楼下的车启动,转向,然后徐徐离开,咋看不见为止。
她心里无端有些失落。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问题:如果见不到他了怎么办?她摇摇头,这实在是思考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半个小时后刘叔叔领着黑黑回来了,黑黑见她面生的很,汪汪叫了两声,刘叔叔则笑容可掬,一见到楚闻夏就乐开了,上来拍拍她的头,假装生气的说:“你这孩子,三催四请的,同学家那个叔叔这里舒服吗?”
她腼腆一笑,挠挠头:“哎呀,叔叔,同学好多年不见,死活要留我多住两天,你看,我这不是找着机会就溜出来了吗?”
黑黑汪汪叫了两声。
叔叔楚弯腰安抚焦躁的黑黑,细声细语,好像是在对个孩子说话:“黑黑,别叫别叫,闻夏是自家人,是你姑姑呢。”
她哈哈大笑。
黑黑睁着它乌溜溜的眼睛,围着刘叔叔转圈,尾巴使劲摇,她大着胆子蹲下来摸它,它的毛发平滑油亮,终于不再对她叫唤,只是用无辜的黑眼睛懵懵懂懂地打量着她。
她冲着它调皮一笑:“黑黑,我是闻夏。”
在饭桌上,他们没有提起关系她爸爸的事,也尽量回避着那些有些敏感的话题,楚闻夏有些感动。
吃过饭后,楚闻夏站在叔叔婶婶为自己整理好的房间,抬头眺望远方灿蓝的天,不仅深深叹了口气。
她妈妈走了五年,从没有一个电话,一封书信,可见这所谓的母女情分,在她眼里,单薄的很。
望着这个城市的上空,她突然心生凄然。
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她早早睡下了,还有些发烧,婶婶给她煮了点下口的粥,肚子才觉得舒服了些,洗了澡,全身暖和放松,像是回到了家。
住在冷擎天家里,她找不到家的感觉,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这个摔碎那个的。
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手机铃声唱了起来,她睁着困乏的眼睛瞄了瞄黑漆漆的窗外,怕是深夜了。
手机显示的是深夜00.00分。
一个陌生号码,兴许是打错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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