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有停,这种情况,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南疆的山很多,所以不是每一座山都有名字的,比如说眼前这一座。
这座山看上去,和其他的山都差不多,至少从外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些山多半都是一些荒山,鲜少有人愿意往这边来,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要上到这座山,还得越过一段十多丈宽的深沟,这就更加没人愿意往这座山里跑了。
“还没熟呢,别着急,小白!”然而,就是这样一座荒凉的无名小山,却破天荒的有了人声。
雨淅淅沥沥地坠下,穿过一层又一层交叠着的树叶,最后落在地面上。
在一棵参天古树下,有人搭了一间棚屋,棚屋前面烧着一堆火,这古树枝繁叶茂,堪称一把巨型的油纸伞,那雨丝竟是半点都无法落进来。
火堆上放着两只肥的冒油的山鸡,此时已经被火烤的半熟,有个双眼含笑的公子,正抱着一只通体漆黑的大肥猫坐在火堆前,仔细地看着烤鸡。
那猫眼儿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烤鸡,时不时趁着主人没注意,就伸爪子去抓两下,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引来主人的喝责声。
“小白,还没熟,不熟吃了要坏肚子的。”公子一巴掌将猫爪子拍了回去。
“喵。”黑猫十分委屈的叫了一声。
“你这猫绝对成精了。”黑影掠过,一个黑衣人站在了火堆旁。
“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养的。”公子相当得意。
黑衣人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他不知道,一个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
这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人称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向大侠,向歌。而那位抱着猫看着烤鸡的公子,自然就是岚朵无误。
“那两个人还没醒吗?”向歌问道。
岚朵耸了耸肩,有些遗憾,“显然还没有,一定是你下手太重了。”
他朝向歌望去,眼中带着浓浓的谴责,一副什么都是你的错,你应该马上以死谢罪的架势。
“我进去看看。”虽然和岚朵正儿八经相处,不过十来天而已,但是他跟踪岚朵的时间有将近一年了,向歌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岚朵的。
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下限为何物,总是可以一本正经理所当然的说出让人觉得相当羞耻的话,简单来说就是,这家伙不说人话,同样的,他也不做人事。
比如说八月二十那一天。
八月二十那一天,岚朵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挖了坑,就等着他往里面跳。
那天他是真的闪着老腰了,他在坑里动弹不得,想着这次算是栽在这里了,他还寻思着要不要现学个龟息大法,这样就算被岚朵活埋了也能保住一命,只要有人路过时能把他从坑里刨出来就行。
然而岚朵一掌下去,尘土飞起,向歌也被那一掌震晕了,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他却被颠簸醒了。
他吓得坐了起来,这一动弹,他本就摔着的老腰,顿时又是伤上加伤。他震惊地看着坐在他身旁逗着猫的岚朵,一时间不知道要从哪里问起,因为槽点实在太多了好吗?
说好的杀了他的呢?
他是变鬼了吗?
“哟,醒了啊。”岚朵笑嘻嘻地看着他,“我说向歌啊,你这样可不成,天天就知道盯着我,你看看你的身手退步了多少。”
“不是……”向歌脑中乱七八糟的,“这是为什么呀?”
“我说了啊,我要去临安城,我要去看武林大会,我要去搞事情。”岚朵一本正经地说。
可他越是正经,向歌越是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在去往临安城的路上吗?”向歌问。
“是啊。”岚朵很真诚地答道。
“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吗?和之前?”他现在不还是带着他吗?
“当然有区别了啊,楼主的眼线已经被我杀死了,就埋在那棵树下面。”岚朵道。
向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我是谁?”
“你是向歌啊。”岚朵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你连自己都忘了吗?”
向歌这才有些明白岚朵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是楼主的眼线,只要他还是楼主的眼线,他就必须和楼主报备岚朵的去向,但他如果只是向歌就不一样了。
他本来就是被逼无奈才会成为盯梢的黑衣人,这好不容易可以甩了这种烫手山芋,他绝对不要在当什么蒙面侠了。
反正他暂时也没地方去,跟着岚朵去武林大会闹腾一番,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天真的向歌又一次被欺骗了,因为岚朵的马车压根没有停在临安城,他一路往南,直接跑来了南疆。
说好的武林大会呢!给个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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