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夜里,我和黄三爷收拾好一切,坐在家中等待,不多时只见一只纸鹤“扑啦啦”的飞进了屋中,黄三爷伸手一招,那纸鹤落在了他的手里。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写了几行小字:八月初七之约,速来城北荒山林地,坐等尊驾,张启发!
眼见战书到了,黄三爷起身清点了一下东西,随后让我背着法坛箱子,我们爷俩就大步走了出去。
凭着缩地成寸,我们很快就到了城北荒山,乍一看黑压压的全是矮山松树,给人一种阴云密布的感觉。
也许是大战在即,我心跳的跟打鼓似的,黄三爷对我笑了笑,快速的换上了一身杏黄色的道袍,这是我和他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穿道袍,不知为何,我心里慌的要命。
黄三爷穿好道袍,戴好法冠后,拿出一张符纸折了几下,随后向空中一抛,掐指决喝了声“去”,只见那张符纸在空中变成了一朵莲花,冒着绿幽幽的火焰,向着林间深处飞去。
“玺儿,如果你还认我是你师父,一会不管我与张启功谁死谁活,我要求你千万不准插手!”
“师父……”看着黄三爷冰冷的面孔,我沉默了良久,“弟子遵命!”
就在我和黄三爷说话之际,突然感觉我们前方空间抖动,随后一阵旋风刮过,只见前方十米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身穿道袍头戴丝帽的老者,那是张启发,还有一个,正是和我打斗的中年男人。
只见对方身前已经摆好了法坛供桌,见我们爷俩到了,张启发冷笑一声:“老三,挺准时呀!”
“二哥相邀,岂敢不来?”黄三爷说着话,让我把背上的供桌以及应用之物摆下,随后看看张启功身旁的男人,又看了看我,面色有些复杂了起来。
我不明白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只见黄三爷叹了一口气,对张启发说:“老二,你我之争,祸不及子弟,今天不管咱们谁躺在这,都与门人弟子无关。”
“这个……”张启功稍加犹豫,阴冷的看向了我,片刻之后点点头,“老三,你是想给自己留条根啊,还指望他替你报仇吗?好,我成全你!”
“痛快!”
黄三爷哈哈大笑,一把将我甩向了身后。张启发身边的中年男人眼见黄三爷动手,连忙几个跳跃也躲到了林中。
就在我二人退出之际,黄三爷拿起法坛上的桃木剑,刷刷点点挑起几道纸符,耍了套剑诀后,单手一指张启发:“师兄,得罪了,去!”
说声“去”,只见黄三爷剑头上的纸符飙射而出,在空中火光一闪后,化为五彩飞烟直射张启发的法坛而去。
张启发眼见彩烟滚滚空中带响,顿时面露不屑的撇撇嘴:“老三,咱哥俩还用响箭报名吗?是你不认识我呀,还是我不认识你呀,哼!”
张启发一声冷哼,伸手在法坛上一抓,取了一根红线三枚铜钱后,在手中一盘喝了声“散”,再看他手里的红线铜钱,就好似琴弦一般,“嘣嘣”的自己跳动了起来。
随着红线的跳动,张启发面前的空中好像无风自震了一般,只见红线铜钱没响几声,那空中的五彩飞烟却以被一一震散!
黄三爷响箭飞烟算是尽了礼数,见空中五彩飞烟散尽后,便朗声笑道:“老二,同门之礼已过,咱们这就开始吧。”
说着话,黄三爷手中桃木剑一转,用剑背重重的在神坛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香炉里的贡米喷泉似的飞了起来。
黄三爷伸手一抄,抓了一把贡米在手,随后在手中细细的碾着,嘴里说道:“太上三清撒豆成兵,摇铃为号燃纸为名,上请金鼎五谷将,下请四方万两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黄三爷话音落下,将手里的贡米向张启发打去,不等那些米粒落地,黄三爷拿起一张符纸在空中一抖自燃,随后拿起法铃“叮铃铃”一摇,再看那些落地的贡米,竟好似生根一般,眨眼间长成了一个个白胖的米人,就好像蜡做的小兵,向着张启发直冲而去!
“以米代豆,老三,本事见长啊!”
眼见黄三爷撒豆成兵,张启发微微一声冷笑,只见他不等那些米人靠近,伸手点在蜡烛上射出几道火线,将那些米人逼得身形一顿后,张启发拿起桌上的一叠红纸,快速的用两根手指剪了起来。
“一纸红尘一粒谷,点兵挑甲四方度,今有太岁头上犯,红纸白将风中舞。太上三清,急急如律令!”
随着张启发嘴里的话音,他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在一片指影中,只见他猛地把双手合十,随后一抖掌中的红纸,大喊了一声“去”,再看那一叠红纸,竟然漫天纷飞间变成了一个个红色的武将,厮杀米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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