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日子非常无聊,蒋天御能够出院了,而我还要继续留在医院里。
他早上去公司上班,中午之后的行程全部在病房里完成,拿文件在我的病房里批阅,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我困的时候就睡觉,但我可以想象,他也会看我睡觉的样子。
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比以前平淡了一些,没有最初的热烈,可是这样细水长流的感情,反而让我心里更加有安全感。
就在刚刚,蒋天御说要开完会再来医院陪我。
我呆在病房里,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我一脸愉悦的喊道,“你回来啦!”
令我失望的是回来的人并不是蒋天御,而是韩芊芜这位不速之客。
她的手上拎着水果篮,另外一只手捧着菊花,是白菊。
觉得这女人非常的恶毒。
一进门就给我触了一个大霉头。
要是和其他花朵搭配在一起有菊花的话,我可以认为,探病的花没有太离谱,可是这纯白的一束菊花,我再蠢都想得出来韩芊芜存着什么样恶毒的心肠。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你会那么有手段,那么厉害。”她站在病床前,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更添几分羸弱,“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形容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病床上,背后受伤的原因,我没有办法靠着病床,不过腰椎那边有固定可以靠下去的靠垫,以至我坐在床上不会太累。
韩芊芜打开包包的拉链,从包包里倒出一堆黑漆漆地东西,我吓得当场尖叫,忘记了背后有伤,一床被子的黑色昆虫吓得我从病床上摔了下去,我的背压在地上,伤口当即绷线。
“呃……”我痛的闭上双眼,冷汗涔涔。
她绕过病床走到我的跟前,然后蹲下身,揪住我的头发,捧着我的头用力的敲击在地面上,我被敲的头晕眼花。
“贱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却赶尽杀绝,我本来已经办妥了出国签证,打算去那边移民,可是你为什么要纠缠蒋天御,为什么要阴魂不散。”
韩芊芜第一次冲我发这么大的怒。
我躺在地上,我感受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脊椎线一直往下流,我的伤口彻底开裂,这些流下来的血让我最近补充的营养又白白浪费光了。
我吃力的望着韩芊芜,看着她充满怒火的双眸,无力的说道,“当初我说过了要去泰国定居,你愣是要在我身上用手段,结果你怎么做的?牵扯上陆致远取消订婚仪式是为了我,连报纸都刊登了,这则消息你敢说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她画着精致眼线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趁着我不注意,她将我翻过身来,让我面朝地面躺着。
我知道韩芊芜要干什么。
那束白菊花绝对不是白白送给我的。
“不要,韩芊芜你要是敢踩,你绝对会付出代价的。”我想喊蒋天御不会放过她。
我心想在这个时候在韩芊芜的面前喊蒋天御的名字,这是一根导火索,我不能自己反蠢去引爆这颗地雷。
我面朝地面躺着根本看不清楚韩芊芜的嘴脸,她冷声一笑,接着抬起穿着高跟鞋的一只脚。
“啊……”我痛的发出惨烈的叫声。
我知道病房门外肯定有她带来的人,别人是没有办法闯进来查看,甚至是好奇心泛滥的人想冲进来看好戏。
韩芊芜高明就高明在,她努力维持自己高贵形象的同时,还要维持她不是被蒋天御抛弃的弃妇,这一层形象她维持的特别好。
她和大多数原配不同地方就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努力在维持,从来不会犯当街打骂的不雅行为。
我明白,她是骄傲的千金小姐,就算婚姻出了问题,就算明明知道不是我的错,是蒋天御不要她,可是,为了自身的骄傲以及良好的教育,为了顾全自己的脸面,她再生气,内心再有强烈的不满,在撒气的时候,从来不让外人参与分毫。
这一点,我是服这个女人的。
说明她处理事情滴水不漏。
我痛的倒在地上,伤口不仅仅绷了线,我怀疑那道伤口的面积更加扩大,伤口的深度更加深。
韩芊芜抓了一把黑色的昆虫往我面前丢,有几只甚至砸在了我的脸上,她修剪整齐的手指尖用力的戳我的太阳穴,“看清楚这些都是什么?亏心事做的多了,胆子也变得特别小,那束菊花是我送给你的一点小小意思,以后,注意你的态度。”
我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招架无力的躺在地上,承受她给的所有屈辱。
“对付蒋天御我或许没有能耐,但是我对付你有的是本事。”韩芊芜用高跟鞋的鞋底用力碾着那只黑色昆虫。
她碾的那么用力,昆虫一点都没有扁,甚至没有爆出恶心的液体。
我这才想到,这东西可能是一种玩具模型,看上去非常逼真以为是真的,事实上,类似橡胶制成的昆虫。
韩芊芜这个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告诉蒋天御我来过也没有关系,不怕实话相告,我到死都是蒋家的蒋少夫人,这个位置永远都轮不到你来坐。”
韩芊芜朝着我冷声喝道。
我倒在地上,眼皮变得很沉重,慢慢地阖上。
蒋天御,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的背痛的钻心刺骨。
我再次醒来是两天后的事,我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一张憔悴的俊脸,蒋天御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胡渣邋遢的坐在那里。
“我还死吗?”我自嘲的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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