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御帮我洗了澡,他没有留我在房中过夜。
“你接受不了这张床,回三楼吧!”
他背对着站在飘窗前,单手插在家居服的裤袋里。
我穿着他的睡衣睡裤以及睡袍,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对着我而立的模样,伟岸的背影看上去透着淡淡地忧伤。
我的双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来改变我与他之间僵持的气氛。
可我欲言又止,踌躇不前了好半天,始终没能说点什么,做出什么。
原来,我也有害怕,我怕他会不同意。
我其实想让他跟着我回三楼。
不过,这句邀请我始终开不了口。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我出去后看到蒋天御的卧室门外有黏糊糊的一摊印记,看上去好像是什么蜂蜜水之类的东西打翻了。
我意识到这是当时蒋天御和我在接吻的时候,门外传来的那个动静。
我跨步走过,没有当作一回事儿。
当我在二楼的楼梯间拐弯的时候手被一股力道扯住,伊绵绵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人除了生气和强烈的求生意志之外,是做不到力道大增的突发状况。
“苏如,你就这么恬不知耻,非要缠着蒋天御吗?”她扼住我的咽喉,语气阴冷的低吼道,“我想要除掉你,杀了你,毫不费吹灰之力。”
二楼的走道中间有一间房是储物间,平常佣人打扫用的吸尘器,以及拖把之类的物件都会藏在这里。
伊绵绵把我拽进去,接着把房门反锁。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
她单手用力拧开窗户的铁扣,把我往窗外推。
我的腰抵在窗棂上,很痛,很麻,冷风吹在我脸上,刚洗完澡的身体毛孔是张开状态,现在冷风一吹,我冻的牙齿上下打颤,加上睡衣的领口比较开敞,冷风吹进去,我觉得更冷。
“咳咳……你放,放开我。”我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伊绵绵的脸上。
她的脚踢到了水桶和拖把,一系列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地板上。
乒乒乓乓掉了一大堆。
就在这时候,伊绵绵朝着我露出阴笑,她半个身子趴在窗外,而我腰间的睡袍带子被她扯开,带子是穿在腰间,并没有缝死。
在储物间的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才明白这小女孩的心机有多深重。
她从窗外摔了出去,这里是二楼,加上刚下过雪,下面是厚厚地雪地,这一切她都是算准了,把时间掐的刚刚好。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蒋天御从我身边疾步走过,我的脸庞刮起了一阵风,幅度很小,可是温度冰冷。
楼下传来大声的尖叫,有佣人跑出去查看,伊绵绵倒在雪地上。
我无力的闭上眼,这样一出戏我该如何收场?
我不用趴到窗口的位置查看,也能想象那个画面该有多么凄美。
皑皑白雪,红红鲜血。
一白一红互相融合,色彩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走出了储物间,楼下的喧哗和吵闹已经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为了把我赶出去,甚至不惜以命相拼。
爱情,从来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一次,蒋天御信不信我都没有关系了,因为我毫无胜算。
我回到三楼,走到衣帽间换上衣服,静静地坐在床尾,伊绵绵要是住院了,那么我就该彻底离开离园,离开蒋天御。
我的咽喉依然很痛,伊绵绵掐住我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我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心痛。
所有的事让我感到无可奈何。
半个小时后有警察赶到,他们把我从离园带走,我不知道报警的是谁,但是我知道我进了警局就一定会麻烦蒋天御过来保释我。
这如此戏剧性的一出好戏,我居然无力演下去。
第一次进警局也是为了蒋天御,他要我大晚上出来买菜,可我遭到了宋漪澜的刁难。
第二次进警局也是为了蒋天御,伊绵绵为了赶我离开离园,以性命想拼,导致扭曲事实。
我坐在那里做笔录,那些人的态度非常不好,尤其是当我交代出整件事的时候。
“你撒什么谎?哪有人不要性命自己跳下去,我说你有手有脚什么不好干偏偏要当小三?”
有个男警察骂我。
我木然的坐在那里,我会承受这些骂名是谁害的?
是我自己吗?是伊绵绵吗?还是蒋天御?
“我不是小三,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抬眸,冷谈瞪着那个出言不逊的警察。
他扬起手臂就势要跑出办公桌冲上来打我,多亏他的同事拉住了他。
我不想留在这里,可是蒋天御不出现的话,我只得被安置在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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