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房门关着。
丁宁不确定他是出门去了,还是去了客房。她也不好起床去寻他,免得人家以为她这么迫不及待,便只能静静地躺着。
丁宁是个习惯了早睡早起的孩子。这时已经到了她的睡眠时间,所以她左等右等,终于熬不住闭上了眼睛。
路放进来的时候,丁宁已经睡着了。睡姿很老实,就是宝宝在妈妈子宫里那种蜷缩侧睡的状态。两米的大床,她只在边沿那占了一小块,看着有点可怜。
路放本想将她往中间挪一下,但怕把她弄醒了,就没管她。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床还是那张床,被子枕头也都没变,但是因为空气里淡淡的女性体香,一切都好像跟平常不一样了。
路放自认是个控制力好的,但男人的身体最经不起撩拨,所以到底有点心气浮动。好在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夜里,丁宁从生理需要中醒来。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往床沿爬去。
她跟沈晴晴那个房间比较小,床是靠墙的,丁宁谁里面。所以夜里起来,她都要从沈晴晴的身上跨过去。她睡糊涂了,忘记自己换了个环境,所以习惯性地那么做。
只是她刚刚靠近那个黑影,突然被人一把掀翻在床上,手臂被强力压制在胸口,连喉咙都被一个大钳子给锁住了。
“啊——”丁宁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被掐得发不出声音来。手好像被折断了,疼得厉害。
但这一声,足以让路放清醒过来。他松开手,把灯打开。
丁宁躺在床铺里,惊恐地瞪着大眼睛,像搁浅的小鱼似的艰难地呼吸着。
路放扒了扒自己的寸头,有些内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丁宁像是没听到,还是那样呆呆地看着他,惊魂未定。
幸亏他手里没刀,否则她这会儿已经死了吧?
丁宁不知道的是,就算路放手里没刀,要杀她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路放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
丁宁坐起来,单手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手微微有点颤抖。
路放抓住她另一条手臂,惹来她一声痛呼。“很疼吗?”
“有点。”丁宁不想他太内疚,于是笑了笑。下一秒,她立马又惨叫一声。“啊——”
路放压根没跟她打招呼,就直接将脱臼的地方给接回去了。
丁宁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莫名的有点委屈。
“脱臼了,必须马上接回去。我要是提醒你了,你会很害怕的。”
“可是真的很疼。”
丁宁没有故意撒娇的意思,但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却分外的柔弱,叫人心疼。
路放凝视她几秒,伸手扣上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抱歉。”
丁宁没吱声,呼吸间浓烈的男性体味和腰上强有力的手臂让她面红心跳,僵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手还疼吗?”
丁宁摇摇头。
路放松开她。“你睡这里吧。我去睡客房。”
丁宁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熄了灯走出去了。她呆呆地坐在那,心里乱糟糟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要去上厕所。
走出客厅,丁宁才发现路放并没有睡下,而是在阳台抽烟。那猩红的一点在暗夜里闪烁,不知情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诡异。
“怎么了?”路放夹着烟从阳台过来。
“没事儿,我去一下洗手间。”
丁宁红着脸,摸黑跑进洗手间。结果因为不熟悉地盘,直接一头撞上了推拉门。
哐啷哐啷,玻璃门在深夜里抗议。
路放一把灭了手里的烟,大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的同时打开了灯。
“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丁宁捂着自己的鼻子不肯松手,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丁宁推开他,拉开门钻进了卫生间。
门外,路放突然勾了一下嘴角。他总说小丫头笨,现在看来,她那点程度真算是小巫见大巫。
丁宁从厕所出来,发现路放还在门边站着。刚退下的红晕,又开始往脸上窜。
“以后要去洗手间不用这么麻烦。卧室里有洗手间,你没发现吗?”
“我、我忘了。”
丁宁囧得更想挖个洞钻进去。
路放拍了拍她的肩头。“慢慢就习惯了。去睡吧。”
重新躺回床铺里,丁宁一个人占据一张大床本该是很幸福的事情,但郁闷的是,她居然没了睡意。
她的睡眠可是一直都很好的!
来回翻了几次,丁宁把另一个枕头拉过来搂在怀里。结果呼吸间浓烈的阳刚体味让她大脑轰的一声炸了,她赶紧把枕头给丢到一旁。
外面,路放仍在阳台抽着烟。
天际还孤零零地点缀着两颗星,让他想起部队里满天繁星的美景,也想起带着小丫头到山顶上看星星时的欢乐。
耳边,仿佛响起了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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