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房门,见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想来已经是走了。叶楠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出门下楼,她有些后悔,怎么那时候那么冲动就直接把他送的礼物给扔了呢?
傅薄笙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看到叶楠的房门开了,看了眼,见里面没有她人,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想要去找,这时,他看到她了,站在楼下,拿着手机,借着灯光,弯腰找寻着什么。
他转身,想要下楼,可在按下电梯按钮的一瞬,他又缩了回来。
叶楠的脾气,他太清楚了,现在下楼,只会让她重新竖起身上的刺,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伤人伤己。
此时,叶楠正借着手机上微弱的灯光在找那个礼物,她记得是一个金丝绒的盒子,从那扇窗口扔下来,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的,可是怎么找不到了呢?
该不会是被人捡走了吧?
虽说已是立春,可这凌晨的时候,温度还是很低,吹来的风还是带着寒意,没一会儿,叶楠的双手冻得有些木了,她放在唇边哈了口气,继续找。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原来这盒子被扔下来,估计是翻了几个滚,跌进了墙边的角落,刚好又被一个住户的自行车挡住了。
她弯腰捡起,打开,里面躺着一只胸针,树叶的形状,很简单却很好看,不过这款式看着有些眼熟,正准备放回去,她看到胸针的背面还刻着一串数字。她低声念出,心中猛地咯噔了一声,这,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他竟然还记得?!
她还记得,那天她不小心撞到了他,头发卡在他外套的纽扣上,怎么都解不开。看到他拿起剪刀的一瞬,她立马大叫,“别剪我的头发,你慢慢解开不行吗?肯定能解开的。”
“可我没那么多时间站在这里给你解头发。”
印象中,他的声音有些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感觉,下一秒,叶楠就看到他剪了下去,她随之大叫了起来,可是,重获自由的那一瞬却也让她愣住了,头发竟然没有被剪掉,只有一颗纽扣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蹦了两下,跌进了一旁的窨井盖下面去了。
“你把自己的纽扣剪啦?”
“嗯,不然剪你的头发?”
他把剪刀还给老师,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忙在后面叫,“谢谢你,我会赔你一件外套的。”
那一刻,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进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过,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放在口袋里的一枚胸针不见了,估计是刚刚弯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那枚胸针,是她那年生日,爸爸送给她的,是他专门找人定做,也是树叶的形状,他说的因为她姓叶,而背面则是刻上了她出生的日子。
思及此,叶楠的眼眶突然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虽然很冷,可心里突然感觉一阵热呼呼的,就像喝了一杯浓酒似的,血涌上了脑袋。
她还记得,后来和傅薄笙相熟了之后,聊起来,她说那天她还损失了一枚胸针,那时候他说他会还一枚给她的。只是,她一直都没有等到,渐渐地,大家也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可现在……
傅薄笙一直站在窗口,向下望,看着她手握着胸针,迟迟没有放回去。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是不是也想起了过往?她应该也没有忘记,一直记在心里吧。
叶楠回到家里,看到客厅的灯亮着,回想刚刚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关了的,加上又看到了玄关处傅薄笙的鞋子,面上忽地一热,他是不是都看到自己去捡这份礼物了?
她将这枚胸针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想了想,还是去了客房。
开门的一瞬,一阵香味扑鼻袭来,她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之前发酒疯争执的时候没有察觉到,现在清醒了,她忙反应过来了。
她放轻脚步,循着香味找去,从挂在衣柜里的西装外套口袋上翻出了那个香包,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扔到了楼道口的垃圾桶里。
这个香包,是她在去看望爷爷的前一天收到的。
那天,她刚下班回到家,阿姨就从柜子上拿了个纸盒子给她,说这是她的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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