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戈壁上,寸草不生。
他们连续走了三日,早已经将水都喝尽、干粮都吃尽了。
一行人早已经饿得筋疲力尽,又累又渴,牵着马有气无力地走着。梁木樨道:“扎布慕,你要是再找不到绿洲,我们就都死在这儿了。”
扎布慕冷笑道:“你们这些南人真是吃不得半点苦,这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我们北地的冬天有多苦。我们甚至十天半个月才喝到几口水,多少人被冻死、饿死、渴死……”
梁木樨转头看着他,有气无力地道:“这能怪得了谁?还不是你们不事生产,成天只知道杀戮,抢别人的东西,若是你们好好在北地植树造林,阻挡风沙,也能够让这片沙漠变成绿洲。”
扎布慕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我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植树造林?真是笑话,请问什么树能够长得活!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梁木樨懒得跟他吵,现在去吵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省点力气,说不定再走一段就能找到绿洲了。
沙漠里的绿洲简直稀少得如凤毛麟角,但是梁木樨相信扎布慕常年生活在这片戈壁沙漠里,一定知道绿洲在什么地方。
他是在沙漠里生活久了的人,耐力一定比他们好,会不会是故意带着他们绕圈子,不去找绿洲,用这种方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梁木樨不禁打了个哆嗦,莺时体力不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梁木樨用骕骦驮着她。剩下的人也都有气无力的,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袭击过来,他们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
她又开始后悔,怎么没有把元宝带过来?若是有那小子在,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被动。
如此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一个侍卫终于熬不住倒了下去,现在已经没有水了,最后一口水早已经在上午喂进了莺时嘴里。
苏澜当机立断,让几个侍卫按住了一匹马,反手一剑扎进了马的脖子里,让人扶了那侍卫过来,喷溅而出的鲜血落进他嘴里。侍卫终于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大口吞咽着。
过了片刻,终于缓过神来,苏澜招呼大家:“都来喝几口,别嫌弃,活命要紧!”
梁木樨也知道活命要紧,但是无论如何,她喝不下去。见侍卫们都看着她,她摇了摇头,说道:“大家喝吧,我喝不下去。”
苏澜答应了一声,自己也去喝了几口,又拿水囊接了一点起身去喂莺时。莺时虽然迷迷糊糊的倒是肯吞咽,喝了几口马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扎布慕十分敬佩地看着苏澜,这个桀骜不驯的侍卫倒是很有办法,行事十分果决。
苏澜喝了几口马血,招呼扎布慕也过来喝。扎布慕也不客气,但是马已经淌不出血来了,他只好又扎了那马一刀,就着伤口大口喝着。
马挣扎了几下,终于轰然倒了下去。
扎布慕喝完了马血之后,索性坐在地上,拿出一柄小匕首,直接从伤口处开始剥皮。
那马倒在地上,屋里挣扎,一滴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来。梁木樨不忍心地别开脸,皱了皱眉头,对扎布慕道:“你能捅死了它再剥皮吃肉吗?”
虽然这马已经死定了,但是她到底不忍心让扎布慕这么活生生地去剥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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