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里的条件很差,山泉倒是清澈。陈默几天看不见人影,梁木樨怀疑他已经跟独眼狼达成了协议,一起去找宝藏了。
她独自待在破旧的小木屋前,给骕骦清理伤口。四周树屋里都是手持弓箭的岗哨,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片低矮的木屋前,若是超出了范围一步,无数支箭便会飞射而来。
梁木樨倒不是怕这些箭,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阳光正好,她又看到了那个少年——独眼狼的儿子。白石岭有好几股土匪,独眼狼身为这片山头的大当家,却并不是白石岭所有土匪的总瓢把子,陈默来找独眼狼,看来是想瞒着总瓢把子来个虎口夺食。
而这个少年虽然是独眼狼的儿子,却是他强抢过来的一个村姑生的,并没有什么地位。据陈默说,独眼狼光是儿子就有十几个呢,在这片山寨里,有一个很大的村落,村子里好多女人都跟他生过儿子,所以他对这个儿子并不是太在意。
此时,少年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褂子,头发随意束了一下,有点乱蓬蓬的,正鬼头鬼脑地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偷偷往她这边看。他的目光似乎落在骕骦身上,梁木樨现在看到骕骦一身的伤口就忍不住心疼,更不要说看见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了,立时捡起脚边一颗小石子丢了出去。
她动作极快,树屋上的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石子已经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砸在了少年头上。
“哎唷!”少年伸手捂着头大叫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梁木樨狠狠瞪着他,顿时哇哇大叫起来,“喂,你干嘛打我!”
梁木樨明显感觉到四周弓弦绷紧的声音,她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出声,继续在给骕骦清理伤口。
“喂,跟你说话呢!你这个丑女人为什么打人?”
梁木樨这才抬起头来,同样也冲他吼:“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你说我打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了?再说了,你刚才离我那么远,我怎么打你!简直胡说八道!”
“哎——你你你!你个丑女人还牙尖嘴利的!小爷说你打了你就是打了!这里就你一个人,难道还是小爷自己拿石子砸自己吗?”
梁木樨没好气地跟他胡搅蛮缠:“什么叫就我一个人?你不是人吗?那些躲在树上的难道不是人吗?谁知道是谁打的你,过来诬赖我!我看你是闲得慌吧!”
“你你你!”少年气得七窍生烟,“小爷不跟你计较!好男不跟女斗!”
梁木樨道:“我问你,你鬼头鬼脑地在这里做什么?”
“谁说我鬼头鬼脑的了!”少年梗着脖子,“这片山头都是我家的,小爷我爱逛哪儿就逛哪儿!”
梁木樨知道他一定是还惦记着骕骦才这般探头探脑的,上次就是他想要偷骕骦被踹了,这才拿鞭子将骕骦抽得遍体鳞伤。她撇撇嘴,便不再搭理他了。
少年见她不说话,又没话找话:“喂,丑婆娘!你这匹马倒是好看,叫什么名字?”
“我干嘛告诉你!”
“你!”少年切了一声,“不就是个马的名字么?以为小爷稀罕知道!”
梁木樨还想从他嘴里套些话,不能把他得罪死了,故意嘟囔了一声:“你自己都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还想从我这里套话!”
少年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原来你想知道小爷的名字啊!你想知道就直接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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