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平静。
她转过脸。
看过来。
然后,眼角弯弯,粲然一笑。
郎镜不受控制地朝她走去,然后越走越快,最后竟是跑了过去,一下子,将这落回凡尘的小女孩,死死地抱牢!
……
“噗!”
龙都某个隐蔽深宅的燃烛暗室里,一个老者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将面前一张大开的宣纸画染乱的一塌涂地。
“爷爷!”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惊失色地扑过去。
昏暗的灯芯晃了晃。
老者摆摆手,对另外一边道,“乌泉,去查查,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声音嘶哑飘渺,不似人声!
烛光后头,一个白脸眼眸狭长的白净面皮男子低声应下,“是,老祖。”迅速离开。
年轻人惊慌地看了眼染血的宣纸,又看向老者,“爷爷,我的新娘子呢?怎么没有带来?”
老者顿了顿,似是终于缓了口气,然后慈爱地虚空抚了抚年轻人的头,笑道,“别急,爷爷一定会帮你把新娘子带回来的,爷爷还想抱重孙子呢。”
年轻人这才放下心来,满足地依偎进老者的臂弯里。
烛光下,一祖一孙的脚下,只有一个倒影。
……
迟小鱼被郎镜松开时,整个人都是红扑扑的。
她轻轻地捶了下郎镜的胸口,“干嘛呀?”
郎镜反手抓住她的拳头,往跟前拽了拽,低笑,“就是觉得你太厉害了。”
迟小鱼‘噗嗤’一声笑出来。
拽回手,拿回郎镜手中的桃木剑,一边收拾,“要不是你,我也没法破了这画鬼之境。”
说着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我师父说过这画鬼之境,是非常凶险的。且画地如此之广,恐怕这画画之人的暗术之力也非常了不得。”
又斜了郎镜一眼,“倒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郎镜并没有打算隐瞒迟小鱼,笑了笑,“有个朋友给帮了点小忙。”
黑屋子的红水盆旁边,盛博激动地抱住旁边人的胳膊。
“郎君说的是我啊!说我是他的朋友……”
“噗。”
忽然,红水溅出一点水花,所有的影像全部消失。
盛博一愣。
旁边那人将他嫌弃地推开,手指按上水盆旁边,不知什么情绪地说道,“迟小鱼,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发现了。”
盛博一惊,忽然又鄙视地看那人,“你以为迟小鱼看着软绵绵的,真是个好欺负的?你刚刚想干嘛?是不是用你那黑鸟干坏事了?”
那人脸上一黑,抬脚就踹了过去,“滚!”
盛博一闪,就躲了开来。
下一瞬,站在了窗台边,黑色的窗帘被他撩开一道缝,渗进来一股阳光。
屋子里那人抬手挡了挡眼睛,露出半边惨白的脸。
盛博看他,“这回那些黑鸟露了面,乌家未必想不到你,你自己小心吧。你们这一族,现在……也就只你一个了,要是不想灭族,还是早作打算。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一个扭身,从几十层的高楼,一跃而下!
窗帘落下。
屋子里再次恢复一片黑暗。
那人转脸,视线再次落在那涟涟荡漾的红水之上。
片刻后,低低念起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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