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说话,也没动。
眼眶通红。
想起的,却是少女第一次逃跑时,被毒蛇咬伤,他虽顾及身份,可终究因为形势危急,亲自替她将毒血吸出。
后来一直逃了十三回。
每一回,都轻而易举地将少女抓回。
而少女每次也不恼,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如何不懂,是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他浑浑噩噩地走出皇宫,竟无人阻拦。
一个月后。
泰永公主的讣告也终于贴在了皇榜之上。
死因乃是夫家武姓,意欲谋逆,被公主察觉,武姓一族便将其与腹中胎儿一同暗害!
举国哗然!
而这个依仗女帝而鸡犬升天的第一外戚,终于在一场暗潮涌动的谋算中,彻底地荡覆在了历史的潮流中。
那一年午门外的血,几乎都没有干过。
长街上头的哭声,也从没停过。
之后。
便是泰永公主那场堪比国丧的丧仪。
白绫长飘九街,举过哀悼。
这是龙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坟墓被冠称为“陵”的公主,规格与帝王相等。
迟小鱼说到这,又捧着花茶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郎镜听得心潮激荡,见她捧着茶杯有些呆,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后来呢?不是说,给Alex送耳钉的,是那个……”
迟小鱼瞄了他一眼。
郎镜声音一顿,莫名心头一晃。
总觉得这小女孩儿的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让他看不透,又让他心里疼。
“后来,”迟小鱼笑了笑,说道,“后来,一千多年后,有盗墓的人,进入泰永公主的陵墓墓道里,发现,墓道的尽头,有一副死人骨架歪斜地坐在墙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骨架。”
郎镜那双俊美的深眸,一下子微微瞪大。
“骨架的对面,是泰永公主的棺椁,棺盖上,有着疑似指甲抠出来的两个字,蕙儿。”
迟小鱼的声音轻了些,也不知在想什么,语气有些飘——
“而棺椁内,空空如也。”
郎镜的眼睛又圆了一圈儿。
迟小鱼瞧着第一总裁那俊冷绝尘的脸上,这副因为吃惊而有些呆萌的表情,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却没有再说话,捧着花茶,慢悠悠地吹。
郎镜却转过脸,皱着眉抬起手,自言自语起来,“让我先捋一下。”
“这么说,Alex的前世,就是那个统领?而那个送给他耳钉的,是那位……公主?”
不等迟小鱼回答,又道,“然后,Alex的前世是自己跑到公主的坟墓里,跟公主生死同穴心意可鉴青天,但是,公主却没死,所以棺椁里什么都没有……嗯,然后……这么多年,那个公主其实一直是活着的?!”
迟小鱼笑了下,没点头也没摇头,“也不算活着。”
郎镜就觉得自己的心肝儿有点颤。
迟小鱼却没有说下去。
而是看向对面——Alex提着黑色的小礼服,满脸春风地笑着走过来。
郎辉的视线忍不住就落到那耳钉上,果然很特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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