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了出去,空留下一地的尾气。
面对车流如织的马路,我迷茫了。即便在两年前回到言家的时候,我也不曾这般的迷茫过。
我能逃么?能逃到哪里?果园村有我妈的墓地,有我爸的果园,杜辰渊的一句开发,会让很多的人无家可归。
我欠外婆一条命,所以,我的梦、我的人生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轨迹。
杜辰渊坐在客厅里,笔记本电脑开着,手指正在灵活的跳跃着。他就像是一只冷血动物一样蛰伏着,对我如是,对杜家亦如是。
安静的时候,你什么都感受不到,而一旦他发难,却是所有都逃脱不了。
他没有抬头,就知道我走进来了,声音平淡无波:“以后住在这里,别让我花钱请人来监视你!如果还想要继续上班,最好安份一点。我不想看见或听见关于你和陆希蒙的只言片语。”
我像没听见一般穿过客厅,拾阶上楼。
提线木偶,我是一只提线木偶,言寸心是一只提线木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由杜辰渊操纵。
晚饭是和杜辰渊一起吃的。下午他出去了一趟,晚上很早就回来了,扯了领带丢到一边,走过来抬起我的脸端祥了一眼,而后打电话给容卿,问他有没有消肿的药。
容卿送了药过来,对于小洋楼里的低气压表示不满,没多作停留便离开了。
我的动作是机械的,有米饭则扒着米饭,有菜则连同米饭一起扒进去。有半年没有在一起用过餐了,这样的气氛倒是从来都不曾变过。
杜辰渊没有发怒,低气压却越聚越低,宋姐在一边道:“今天买了新鲜的鱼,熬了鱼汤,夫人最喜欢喝的。”
宋姐把鱼汤端上来,盛在瓷碗里,乳白色的鱼汤唤起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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