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川端起一盘烤肉,忽而指向了楼兰:“无痕公子,她为何不用给人工费。”
“她长得美,你美吗?”轻歌反问。慕容川的话哽在咽喉上不去下不来,瞪着眼睛看了轻歌好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埋头苦吃。突地,慕容川再抬起手,油腻腻的手指向了十三皇叔:“
这老东西也美吗?”
“他是老人,是前辈,你是吗?”轻歌懒洋洋地说。
慕容川哽咽,含泪吞肉。慕容川凑在张离人的耳边:“这夜无痕就是个小.色胚子,只对姑娘家的好,你我可要当心。”
闻言,张离人哭笑不得。
轻歌坐在二号的旁侧,小九将烤好的肉递来,轻歌望着盘中肉,叹气:“熊熊这么可爱……”
慕容川吃肉的动作顿住,疑惑地瞅着轻歌,只见轻歌三下五除二将一块巨大的烤肉啃掉,再看向慕容川时咧开嘴笑,露出的白牙泛着森寒的光,“那当然要把它吃掉了。”
慕容川猛吞口水,惊恐地看着轻歌。随后,花无泪带着血月佣兵们前来吃肉,花无泪徒手拿肉,一抬手,腕部的银铃之环垂下,露出了刀痕交错的手腕。昨夜,花无泪忙活了一整晚,一直在用乾坤天极勘察赤龙果的方位,在无极之地勘察的时候需要挖冰,花无泪的双手已经被冻红了。轻歌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花无泪,却是发现花无泪的右手肿的比较夸张,手背满是青紫。手
掌发肿后,轻歌看见了手背上显露出来的细微小孔。
大家伙儿都忙于吃肉,没有察觉到此事,只有小九姑娘拿了两瓶消肿的药膏给花无泪。
“你的右手怎么了?”问出这话的人是轻歌。
花无泪拿肉的手顿了,血月佣兵团的少年嘴里塞满了肉,眼中亦都是滚烫的泪。
“怎么回事?”柳烟儿看向少年。
少年流着泪把肉吞下,擦了擦泪,说:“我们兵长曾是工会最优秀的锻造师,路卡斯的负责人害怕我们兵长能锻造出比策天仪更厉害的法宝,就毁了兵长的手。”
毁了手?
众人看了看花无泪的手,花无泪的手的确肿的很过分,却没有到被毁了的那种程度。少年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海水喷涌而出,汩汩地流,源源不断,说话时咽喉非常酸痛:“那女人拿绣花针带着长线,扎在兵长的手掌,将线缠在手骨里,再把针取出来。我们
兵长的手,已经被毁了,她没有办法用右手去锻造那些高阶逆天的法宝了。”说至此,少年满面泪水,血月佣兵如鲠在喉,都没有心情吃钢骨白熊的烤肉了。这件事是血月佣兵们都不愿意说出来的秘密,也是花无泪的屈辱,他们心疼花无泪,平日里都尽量保护着花无泪。可最终,任何事都要让花无泪出头,每一个任务都是花
无泪亲自完成的。
啪嗒一声,慕容川嘴里的肉掉在了盘子里,他错愕地看向花无泪,目光下移落在花无泪的手上。
这样残忍的事,闻所未闻。
阴险,歹毒……
从雷霆山脉到半妖岭,花无泪所表现出来的勘察能力,远超路卡斯佣兵团,这也算是打了慕容川的脸。
花无泪的脸上还有一些伤,是慕容川打出来的,慕容川感到羞愧,正经了起来。
慕容川走到花无泪面前,抱拳,弓腰:“花兵长,此前对你动手,是我的不对,还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在慕容川的世界里,是非黑白都是显而易见的,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错了就是错了。
花无泪笑着道:“没关系的,也是我无礼在先的。”
俩人,一笑泯恩仇。花无泪把烤熊肉吞下,看了看右手,说:“我也拜访过一些医师,不过医师们都说长线已经缠在骨头上了,想要把线给取出来就必须刮骨,刮骨之后,手依旧是废的。我想
了想便作罢,还是算了吧。”
线都已经缠到了骨头上,刮骨才能取下,是勒得有多紧?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出这种人怨天怒的事来?”龙释天低声道。
花无泪摇头:“从未有过深仇大恨,可好像,她一直都对我怨恨在心。”
“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夜倾城冷漠地道:“你的荣耀已经被她披在了身上多时,也是时候夺回来了。”
“花兵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虽然萍水相逢,却也能助你。”柳烟儿道。
她在花无泪的左手上看到了许多茧子,兴许,右手被废后,花无泪和她一样,开始用左手锻造法宝。
柳烟儿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样的日子很难熬,用不熟悉的左手,最开始的时候会发疯。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会用双手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便让她骄傲的笑一笑吧。”花无泪说。轻歌看着花无泪的手掌,估摸着能不能治好。如果线勒得很紧,时间又很长的话,正如那医师所说,需要刮骨才能取下。可是刮骨之后,手二次受伤,不能再用这只手锻
造法宝了。
“诸位,马上赤龙果就要出世了,都高兴一点。我没事的,都过去了。”花无泪说。
楼兰盯着花无泪坚毅的脸,看了许久:“花兵长,你为何是短发?还是白色的。”
花无泪惶然,眸中有一滴泪,迟迟不肯流出。
工会少主,曾夸过她长发飘飘如天仙。
后来,她得知真相,发现迫害自己的人是情同姐妹的女人时,一夜,白了头。
那个女人带着剪子,把她引以为傲的头发全给剪了。
“最厌恶你的长发了,招蜂引蝶,在恶心谁呢?”从此她不再有个姑娘样,顶着灰白的短发逢人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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