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得千毒瘟症之人,只有死路一条了?”轻歌低头叹息,语气眼神里,全都是浓浓的失望之色,似一个垂死的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旋即,轻歌仰头望向金光之中的诸神殿:“晚辈再问诸神,得不治之病千毒瘟症者,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
诸神殿内的长生神们在看见妖神后,一个个窝起来不愿与妖神正面交锋,偷偷商量着该如何面对。
如今见局面骤转,又听到轻歌的话,长生神们再度神采飞扬。
长生神的声音传来,极具威严:“千毒瘟症,该死,焚为云烟!”
“既然如此,晚辈无话可说,晚辈恳请诸神给晚辈一个权力,亲手杀了千毒瘟症者。”轻歌满面失落。
她要亲手杀死自己吗?
只是话语里,为何有些不对劲?
奈何局势紧张,没人去深思了。
几位长生神商谈过后,便道:“可以。”
这也算是给妖神一个面子了,希望妖神莫要在为难他们了。
他们也就混口饭吃,怎么天天担心小命要被妖神拿了?
而且他们几个,真的骂不过妖神,妖神实乃长生骂街第一人。
云水水眯起眼睛,只感到有些许的不对劲。
杀死千毒瘟症者?
什么意思?
云水水见轻歌露出痛苦的神情,这才稍稍收起了疑虑。
那侧,七殿王的目光一直落在轻歌的身上。
这个人族女子,要自行了解了?
忽然之间,七殿王有些烦躁,却是一动不动,亦没有说出一个字。
姬月站在原地,白袍而立,眉目如画,笑望着轻歌,满目宠溺色。
“都说医者仁心医者仁心,怎能见死还杀之呢?”轻歌痛苦道。
“歌儿,你该不会想不开吧?”九辞震惊了,大声囔囔着就要朝轻歌冲去。
阎碧瞳陡然攥着九辞的后衣襟,竟是一个用力把九辞给提起拽回。
九辞被高高提起,红着眼望向阎碧瞳。
阎碧瞳与之对视,大眼瞪小眼,好一番过去,才挑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辞儿乖,嘘,别吵。”
九辞眨眨眼,依旧一脸疑惑,却见东陵鳕走来,轻按九辞的肩膀。
东陵鳕转头看向轻歌,眉开眼笑。
……她啊,绝不会是自杀的一个人。
她——比这世间的任何一人,都珍惜活着的每分每秒,敬畏生命。
东方破站着,远远地望着轻歌,忽而,轻歌回头看了他一眼。
与轻歌对视的那一瞬,东方破好似领悟到了什么。
轻歌低头擦拭着明王刀,仿佛在抚摸神圣的宝器。
像是勇士临走之前举行的仪式。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忽然肃然起敬。
为了天下人,她甘愿一死了之,此等勇气,难能可贵。
当手中的帕子擦拭至最后一截刀尖后,轻歌丢下帕子,脚掌踏地,一跃而起,高举起明王刀。
气势涌出,似天崩地裂,破风声起,这一刀可斩苍穹。
轻歌斩向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林竺冲!
明王刀劈砍向林竺冲时,林竺冲一声低吼,祭出炼药大鼎,挡却这凛冽一刀。
“夜轻歌,你这是?!”林竺冲震怒,墨黑胎记密布的脸庞,逐渐涌起了狰狞之色。
轻歌红唇勾起,笑靥如花:“竺神医师林竺冲,身中千毒瘟症,该死!”一刀砍在炼药大鼎上,大鼎悬浮于林竺冲的头顶巍然不动,再看轻歌,手握长刀飞跃空中,刀刃斩于鼎面,虎口发麻,微微震颤,轻歌不曾松开双手,刀刃之下,固若金
汤的鼎面,竟裂开了丝丝裂缝。
那可是长生神的鼎,她怎可一刀砍出裂缝?
无数人感到震撼。
似一场视觉盛宴,叫人不敢随意眨眼,生怕一瞬间的疏忽就会错过精彩的画面。
“夜轻歌,休得放肆!”云水水高举权杖,水雾蛟龙凭空出现,狂奔于虚空,张开血盆大嘴,朝轻歌冲去。
“云水水,你要不要脸?!”妖神一跃而起,一剑贯穿水雾蛟龙,同时掌打长空,光芒四溅的瞬间,妖神身体飞转,修长的腿如鞭挥去,再猛然往前使力,一脚踹在云水水的面门,只见云水水的身子
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狠狠砸在地面,摔了个底朝天。
妖神顿感痛快,只觉是痛打落水狗。
妖神敛起剑气,红衣轻舞,平稳落在地上,回头望向蓬头垢面的云水水,咧开嘴一笑:“云水水,你怎么回事?你有病吧,自己把脸伸过来让我踹?脏了本神的鞋!”
云水水被妖神踹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听到妖神一番理直气壮的话,险些气得吐血。妖神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可没有多少人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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