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空虚之外,夜惊风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原来,在那时候,空虚就打算用这一招来治他的死罪。
盗乾坤镯不可怕,可怕的是进东洲地牢,一旦进去,就不能活着出来。
一瞬之间,夜惊风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多年的无能为力,兄弟背叛的痛苦,都足以,湮灭了他。
他没有了力气,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可看着坐在双龙金宝座上的轻歌,夜惊风又极力的克制住崩溃的情绪,站的笔直。
此时此刻,他不是东洲八君之一的夜惊风,他只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父亲,哪怕他从未做到过顶天立地。
他不能倒下!
他还要守护女儿,寻找妻子。
穷其一生。
“夜君,证据确凿,你可知罪?”顾熔柞轻蔑的出声,“乾坤镯消失之日,是三月前八君举杯邀月之时,南君主亲眼所见你鬼鬼祟祟进我寝宫,彼时诸君面子,才不搜身,没想到,夜君你一向光明磊落,却也受不住乾坤镯的诱惑。偷盗之罪,不必断头诛九族,但东洲地牢,你是有必要走一遭了。”
顾熔柞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夜惊风去东洲地牢。
而他也想借此给夜轻歌下马威。
你敢在我亲自摆设的霸王盛宴喧宾夺主,我就敢把你父亲推进深渊不得超生。
让顾熔柞心里没底的是,为何发生了此事,夜轻歌还能气定神闲的喝着浓烈的酒,优雅的摇晃酒杯,偶尔看他一眼,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顾熔柞始终不懂,十面埋伏,四面楚歌,这种情况,夜轻歌和夜惊风,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
顾熔柞眯起双眸,咬了咬牙,振臂高呼,一声令下,“来人,还不拿下夜惊风,送往东洲地牢。夜君,希望你能在东洲地牢好好的反省。”
东洲地牢,隶属宗府。
宗府权势滔天,以正义之名,囚禁无数犯下十恶不赦之错的人,通缉诸多亡命之徒。
士兵们再度拔出兵器,围剿夜惊风。
若非以正义之名,坐在双龙金宝座上的轻歌,绝对不能为夜惊风说话。
轻歌没有开口,夜倾城与柳烟儿,自是不说话,安静默然。
夜惊风一旦被抓去东洲地牢,这盗窃乾坤镯的罪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日后纵使证据全都摆在桌案上,也没人会相信。
夜惊风闭上眼,抿紧唇。
他的实力,本想再晚点展现出来的。
看来,现在不得不了。
他绝不会让夜轻歌有个,不堪的父亲。
轻歌若有所思的望着夜惊风,挑了挑眉,终于释然。
原来,夜惊风曾在韬光养晦,关于空虚,他并非没有提防。
轻歌勾唇浅浅一笑,眉目生辉。
在士兵即将动手之时,轻歌抬起玉手的刹那,柳烟儿两眼微眯,冰霜覆万里荒漠,夜倾城长指一弹无弦伏羲琴,琴音光刃铺盖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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