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
孙景云,男十八岁,至今单身,对恋爱与交流毫无兴趣的低情商动物——这大概是我们全班人对我的唯一评价,当然,我一向对这种评价都是一笑置之——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说的没什么错。
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孙景云,“凤鸣朝阳,龙翔景云”的景云,乍一听的话这个名字好像还带着那么一丝文艺与霸道的混合气息,再怎么样至少应该也比孙伟孙强孙铁柱孙狗蛋之类的好听点。
说起这个名字就不得不提起我的爷爷,因为这个大名正是他老人家自告奋勇,经过了十多分钟的“冥思苦想”才拍板决定的,后来我奶奶又不放心,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几个说是会“测字”的先生,结果当然是差点没把这个名字吹上天去,说是能让我长寿健康财运亨通,总之在铺天盖地的迷魂汤攻势之下,我的父母也点了头,哥们我的姓名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只不过,直到去年的春节,我才从喝醉了的我爷爷嘴里知道,其实他老人家本来想给我起名叫“孙曦璇”,之所以换成了现在这个名字倒不是怕这个名字太像个女孩,或者罚写名字的时候可能写到手抽筋。
而是因为他在老家有个结过仇的亲戚,就叫孙景云……
说起我的出生地——大连,这座城市可能有许多人都知道——诸如“北方小香港”、“足球之城”什么的,不过说实在的,如果排除掉能从黎明直到正午的塞车、乱七八糟的高楼以及明显和工资不成比例的物价之外,这座城市还真是个适合旅游的好地方。
自打我出生开始,我的父母就因为工作原因而经常不在身边,从小学二年级开始我便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听起来有些心酸,但回忆一下,我的童年其实也算得上非常顺利,只不过不爱与人交流还有对数学一窍不通这三点倒让一向擅长交流且精通计算的我妈头痛了一段时间,而我父亲则表示很欣慰——因为这几点我和他一模一样。
初中毕业之后,由于数学崩盘外加体育基本不及格,唯一一所把我当做艺术特长生录取了的学校还在市中心,而且学费还死贵,因此我的高中梦便在开始之前就碎了一地,而幸好我老爹找到了他的一个老朋友,把我送进了一所离家不远的中职升本学校。
所谓的中职升本学校,其实说实在的就和过去的职业高中差不多,只不过那年总理号召国家需要技术型人才,所以给了我们这群倒霉蛋一次新的机会,只要读完三年专业课程,就能参加统一高考进入大学本科,当然如果不想念了的话也可以在第二年退学,学校还给分配工作,对于我们这些失败者来说,倒也不失为一条新路。
这种学校对中考成绩虽然有要求,但是也低的离谱,再加上我还有一部分的才艺加分,所以哥们我便毫无悬念的被录取了,其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挺庆幸——这叫什么?这就叫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总比到处给人当孙子找工作强,一旦运气好点,再考上个一本大学岂不美哉?
就这样,带着一家人的殷切希望,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长达三年的中职生之路,其中经历暂不细表——主要是没什么可说的。
有人可能会问一些青年男性同志喜闻乐见的话题,其实在踏入那个校门之前我也想过类似的问题,不过我自然也知道天底下的漂亮姑娘都是别人的道理,所以就没抱太大的期望,当然,现实也并没有给我意外的惊喜。
一般来说,不同的学校内中职升本科班所学的内容也不尽相同,而我们学校学的则是所谓的土木工程,四个班学生加在一起也就一百五十来个,每个班里的成员很杂,最远的一个哥们甚至来自福建,而这些人中既有为了考大学而来的,也有那种一听上学就头疼,准备混个文凭然后找工作的,当然,后者明显多于前者。
我所处的班级总共有四十八人,不过也是四个班里女生最少的——全班加在一块就六个女生,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她们的长相我不想细表,不过正所谓再残的鲜花也有属于它的牛粪,更何况是处在一比七的强烈竞争中,狼多肉少的环境注定了战斗的艰难性。
不过我作为一个上进的好学生当然不会在意那种问题…其实原因有三个,一个是我很清楚只有三年后绝对剩不下几对天真小情侣还能挽着对方的手,比起在现在一个劲地说那些听起来就不靠谱的誓言不如等到大学再观后效。
至于第二,则是因为我很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既没钱也没那种超高颜值空有一身文艺细胞还挺闷骚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毕竟现在的女孩都很现实。
而第三,不知道为啥,我对恋爱一类的似乎从来没提起过兴趣,不骗人……
其实说起这事简直是悲剧,直到毕业,我们班剩下的那些男生基本上都有了恋爱经验,只剩下哥们我一个依旧保持着纯洁的内心和清醒的头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好处,至少将来不会被女朋友追着问初恋是谁,当然,前提是我得有女朋友,当然,也正因为我很少与人交流,更没有怎么和女生交流过,关于我的流言也一直层出不穷。
但是,就在我一眨眼的时间内,不知不觉却已经过去了三年。
不知道经历过高三的同学们有没有这种感觉——虽然曾经紧张的要死,但真等到了离高考近在咫尺的时候,心情反倒会坦然下来,不过不同的人心境也是不一样的——有的是胸有成竹,有的则是面对现实,而我在那时属于前者。
至少曾经属于前者,如果没有发生那件破事的话。</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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