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珑的伤心失意,徐长卿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且将美貌等因素放在一旁,说个最朴素道理:人对我好,我对人好。所以他也不希望华玉珑痛苦。
但他入世以来,本就有灾星降世,走到哪里、哪里天灾人祸不断的觉悟,又经历了小华、小悦的事,愈发坚定了一个念头:真要为对方好,就不要黏扯暧昧,放手,远离。
所以离别之际,他的话很伤人:此次一别,相见无期,若是你结婚喜宴我未能到,还请见谅一二。
华玉珑低着头,咬着下唇,眼泪就像断线珍珠般滴,之后就那么闷不吭声的过安检,走了。
李朝阳没有急着追华玉珑,而是目注徐长卿,点头:“我现在是真的信你心向玄门了。还是那句话,来燕京,务必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说着,递了张名片给徐长卿。
徐长卿接了,双方就此作别。
前脚送走华玉珑、李朝阳一行,后脚他也登机离开,走的是特别通道,坐的是军方的飞机,目的地甘省兰华市。
两个多小时后,目的地抵达,专车接送,山区,某军驻地。
十九局的特战大队挂靠于天朝的各军区,兰华市这边的番号是G104。
徐长卿来G104算是跟这边的同僚见面通气打招呼,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在这边活动,极有可能需要这边的人配合。
越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地区,灵异类事件越是频发。用某人的话说:地下有货。
兰华就属于这么块有货的地方,年年都不消停,今年跟历年同期对比,案发率偏高。
不过徐长卿不是为处理这些事来的,朝廷还没有窘困到需要他当救火队员,安灵科目前主要就是盯着元教。
元教究竟是在谋划怎样一盘棋,到现在依旧是云山雾罩看不清。在大厦抓住那位持有道标黄玉的谢顶男,虽然在元教内部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但对全盘计划却知之甚少。
直到现在他依然坚信,元教在历城一带还有图谋没有达成。
然而办案不能单纯的靠直觉,何况他也不喜欢一味的防守反击、被动应局,元教在塔克拉玛干摆了个阵,不管是不是坑,他总是要确认一下的。
来兰华,算是路过捎带手办点私事,关于破碎人项目的。
该项目开局就不顺,具体推进项目的执行者受到了层层阻力,他之前就借胡楠光之口发了话:没有把握就不要乱下手。
结果西北这边的进度,如今彻底卡死。
吃过晚饭,在某羁押室中,见到两名死刑犯。看起来都是普通人,没有那种孔武健壮的彪悍劲头,眼神也不锐利,胡子拉碴,显得落魄潦倒。
G104大队的同志简单介绍,阿卜杜和哈斯木,境外人士,特工,潜入后训练疆独份子,手里都有数条汉人人命。
徐长卿点头,手指连弹,两枚鬼鼠针没入两人额头,两人翻身倒地,再无生息。
按照徐长卿的要求,两人被埋入一早就挖好的坑中。
翌日一早,徐长卿刚吃过早饭,普通人打扮的两人出现在他面前,跟活人几乎没有差别,心跳、体温都正常,唯一的问题在于眼睛,瞳孔扩散。
瞳孔是大量的神经纤维组成,受大脑支配。一旦死亡,神经纤维失去有效控制,瞳孔就会涣散。
当然,这种情况比返魂尸的无眼白,全漆黑好解决多了,上个美瞳类的隐形眼镜即可。
废物利用,外带测试鬼鼠针,于是就有了阿杜和阿哈这俩马仔。
目前看起来还行,生前较为深刻的记忆都被保留了,但没有了原本的自我。
一辆普普通通的四驱牧马人,阿杜开车,阿哈副驾,载着徐长卿直奔目的地。
离开兰华,沿国道西北向三十多公里拐上一条砂石路,沿途满是萧瑟景象。
北国的冬天便是这样,季节特征鲜明,尚未到十二月,本就植被稀疏的大地已经彻底看不到了绿色。
进入到青石川乡后,更是有种时光与路程一起倒退的感觉,属于现代的那些景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贫瘠的土山,偶尔能见到的人工痕迹,也不过是石头和泥土的造物,唯一违和的反倒是那些电线杆,它们倒是坚定的延伸进了群山中,沿着一条高低不平的土路。
白坡村,一个看了之后就后悔不该来,住上两天这辈子不想再来的自然村。
村子的辨识度很高,前提是一定要搞对方向,否则就是截然相反,因为二十六户人家全都集中在一座土山的南麓,都是土窑。
甘省的庆阳窑洞很有名,但那是不差钱之后挖掘窑洞的优势,同时将地方文化元素与现代建筑装饰元素有机融合的产品,是为迎合那些观光客和旅者们而造的,是商业,跟这边的土窑是两码事。
徐长卿尚未下车就看到了扎在村前的几顶军用帐篷,显然有人宁肯住帐篷也不肯挤土窑。
或许是这地方少有人来,离着还有些距离,就有人出帐张望了。
车停稳,徐长卿下了车,之前张望的人迎上来,笑问:“请问您是徐长卿老师吗?”
“我是徐长卿。”徐长卿主动伸出手。
对方双手握住,“您好,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我叫卢传贤,一直负责这边的后勤和通讯工作。”
徐长卿点点头,双方昨天通过电话,他对这边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一个七人工作小组,两伙人组CD是北地的,对这边的环境相对比较熟悉和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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