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药理还真是有意思。
“你还要告诉我,你不打算复仇吗?”萧七娘笑了起来。她生的艳丽,眯着眼笑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只在算计着的狐狸精,能够魅惑人的心智,让对她言听计从。
在逍遥谷的这些日子,秦殷早就知道了。
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虚伪——不,应该说,每一个人都有他带着的面具,那么她自己的面具,又是什么呢?
“你还真是伪善。”萧七娘继续说道,“要是不想着复仇,你又何必做这么多的毒药,每一位药草的药性都记住了吧?以后,你想要杀个人,都易如反掌了。
对,伪善。
“我就算不通药理,杀个人也不用这么繁琐。”秦殷皱眉,“无缘无故,我又何必杀人。”
萧七娘冷笑了一声,“你这小丫头,心思真是……我走了,去看看谷里是不是真的被淹了,药房交给你不要给我捣乱。”
……什么捣乱,当她是三岁小孩子不成?
秦殷站在原地,萧七娘的话还盘旋在她的脑袋里,伪善二字像是一把刀子刻着她的心。她苦笑了一声,也罢,反正她至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不长命,她要长长久久地活着。
可是她心里也没有闲情逸致再去面对这些药草了,锁好门就离开了药房。
萧七娘是个好师傅,说话做事利索的很,跟着她学习还没有多长时间,秦殷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萧七娘都会去告诉她。秦殷觉得,这一点很好。
至少现在真如她所说,自己可以不费力,淡淡毒死一个人就简单的如反掌。
雨势一点点变得大了起来,秦殷撑着伞从药房回来,浑身被雨淋了个半湿,她无奈,只好去换一身衣裳。门并没有掩实,她在谷里这么久了,谁都知道她是大恩人的后代,至于是哪个大恩人,萧七娘有没有和他们说,秦殷是管不着的。
但是这样一来,秦殷自己也方便了不少,在这里,什么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擅闯进来。
“秦殷,你在的呀。”声音从外传来,是骆丘的声音,“门也不关好,我送了青团过来……”
“你就放在那儿吧!”秦殷赶紧喊了一声,拿起外衣三下五除二的裹在了身上,只是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她有些懊恼地从里屋出来,看着骆丘道,“多谢了。”
“你怎么淋了水了?”骆丘道,“我帮你擦擦,你这样可别受了风寒。”
秦殷往后退去,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你还在我这里晃荡,一会儿七娘该找你了。”
骆丘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脸变得通红,支支吾吾道:“哈,那什么……我就是关心你一下,你不是我兄弟嘛,哈哈哈……”
秦殷把他推了出去,“真是多谢了,你快回去吧,免得一会儿雨势又大了,再连累你淋了雨就不好了。”
秦殷恐怕自己真的风寒了,现在的她比谁都要注重身体健康。于是自己熬了一碗姜汤又泡了个澡。这才得空坐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青团咬了两口,还真是挺好吃,这在东邑国是不常见的。
逍遥谷里面有很多不常见的东西,来自四海八方,倒是稀奇。能够得到这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若是有了夜门的关系在里面,就不好说了。
这样想着,秦殷在纸上写了第一个字,夜。
自离开东邑国至今,她的确遇见了好多人了,可是她从来没有一刻清闲的时候坐下来,把这些关系好好地整理一下。
她写下的第二个字,是一个君字。
一切都是从君出发,君王也好,君家的子弟也好,都是事情的起因。
只是这个字就这样的放在了角落了,秦殷在没有碰过它。
满满一页纸写完了,秦殷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微微的眯起了眼。
她已经在这里安逸了这么久了吗?
要不是这一张关系图,她似乎还要在这样悠闲一阵子,但是,现在她在心里下了另一个决心。
能够在各个国家之间流转的也就只有生意满天下的夜门了,而夜门的主人叫做李旻烨。
之前是和李旻烨不够熟悉,所以才没有利用这样的关系,但是现在,秦殷是怎么也不会放开这条线的。
她要堂堂正正的,靠自己的手段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那个匆匆一面的君,未认出她来的君,就这样放在角落里好了。
这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天就放晴了,秦殷一边收拾着身边的行李,一边想着要以什么样的方法去见到李旻烨,要不问问骆丘?他不是夜门的人嘛?
不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给掐灭了。能威胁到骆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秦殷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骆丘陷入困境。
“秦殷。”骆丘现在来秦殷这里倒是规矩了很多,居然学会了敲门了,“有收到你的书信。”
书信?
秦殷把行李往床底下一塞,这才让骆丘进来了,
果然是江辰寄来的书信,只是报了个平安,元药很好,如今也在上学念书了,宫里也很平静,王公贵族该贪污的谁也没停……
秦殷的嘴角慢慢的扬起来,看着书信,总有一种好友就在眼前,倾心交谈的愉悦感觉。
这样的轻松感,倒是许久没有了。
“是江大人给你写的信?”骆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殷,问道,“东邑国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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