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乐。”君尧下意识的提醒了她,有些急了,这些话即使不再宴会上说出来也是可以的,过早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对自己是不利的。
秦殷回过神来,也警觉自己似乎是多说了话。
可是,这样看来,如果要说这些话,在书房里连对面也能说,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的举办宴席?
还是说,做这一切,明骁也要做给别人看?
只是这个时候不是沮丧的时候,秦殷重拾了笑脸,举起酒杯对着明骁道:“先干为敬。”
君尧看着她又是一杯见底,忍不住的挑了挑眉。
这个女人,这么能喝?
哪里还用得着自己担心呀,看她和明骁左一句右一句的有说有笑的,实在看不出他有多为难,仿佛刚刚的急躁之人并不是她。
君尧送了一口气,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酒杯还没有放下,眼角余光却瞥见有个人影。
恩?
是谁?
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君尧放下了酒杯。
他就知道,这宴不是好宴,自己还是要打起二十分精神来。不然,让姮乐这女人出了事就不好了。
再看秦殷,她和明骁倒是相谈甚欢。
夜色渐浓时,月上柳梢头,左右都是敬酒的人,明骁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嘻嘻哈哈的似乎是已经醉了。
献舞的舞女们也已经倒在了男人们的怀里,可是秦殷身边有个君尧,板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神鬼莫近的样子,谁还敢过去?
为此秦殷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君尧还蛮有用的。
只是他今天怎么了,一直绷紧着神经,一点也不见放松。
“喂,你放松一点。”秦殷和他搭话,却被白了一眼。
顿时,秦殷只觉得是自讨没趣,还不如和明骁吹牛呢。
“我倒是见您与敖昂的首领大人亲厚。”秦殷这回倒是学聪明了,话只说一半,等着明骁自己接下一句。
“有什么亲厚不亲厚的。”明骁嗤笑了一声,“边封寨和南兆关系,可不仰仗着他的鼻息才能苟存。”
原是如此。
秦殷弯了弯嘴角,那么,敖昂夹在这中间,一定是受了不少好处。
便如贪官污吏通敌叛国之徒,哪个不是有利可图才会这么做?做得好便是一方雄霸,做的不好,自然要连命都送了。
只是从明骁的态度看来,秦殷暗想,敖昂应该是做不了一方霸主的了。
想着,秦殷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
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明骁大笑了起来,“公良果然是通透的人,我没有看错人!”
换了主人的边封寨,若是还和从前一样听人鱼肉,那就十分窝囊了。
大概这就是明骁此时不愿意和敖昂或是南兆任何一方结盟的原因吧,若是能够把明骁也拉进阵营里来,自己的赢面就大了许多了。
环顾四周,谁知道在场的众人哪个是敖昂的细作?
秦殷猜测,明骁大张旗鼓搞这么大阵仗,为的就是通过这些人的耳目,把消息传递给敖昂的吧。
但是拉拢明骁之事需要从长计议,现在天色已晚,她又喝了不少酒,实在头疼得要紧。
“我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就此散了?”
诶,急什么,时间还早。”
秦殷看着明骁,他左拥右抱的兴致依旧不减,自己不禁叹了一口气。
倒是能理解君胤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去参加宴席了,着实累人,更何况他的身份在那儿,到哪儿都是奉承对象。
不知为何,每每辛苦之时,总会想到君胤。
他比自己还要辛苦,那么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坚持呢?
秦殷轻轻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撑着桌子,正想着接下来要说什么,君尧忽然自后抱住了她,秦殷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睁得老大。
他……他这是做什么啊!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利箭擦着二人而过,正钉在桌子上。
君尧抱着秦殷一个翻滚,退到一旁,警惕的看向身后,手搭在腰上佩剑,厉声喊道:“什么人,不要鬼鬼祟祟滚出来!”
有刺客?
秦殷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些人,难道追她追到了这里?
咬咬牙,秦殷安慰自己,现在自己是在边封寨,还有君尧在自己身边,没关系的!
可是,为什么明骁的人没有动手?
一抬头,却见明骁站在那儿,身边侍卫拿着刀剑,却是指向他们的。
登时,四周像是被包围了起来,举着弓箭的黑衣人已将箭矢对准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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